“我不知道。只有柏竹枫、钱想、汪仁良和市局的柳局长、冯副局长清楚,是吧——。但是肯定有钱,如果没了,就是听说你要来,把钱提前转移走了。是吧——,都明白的。”
公孙台长戮力拷问汪仁良和钱想,柳局长和冯副局长出面请公孙台长喝酒,公孙台长清楚柳局长同郜局长的关系,停止追款。对不断反映问题的乌焦青说“你的怀疑没有道理,我可以用人格担保,账目没有问题,就是这二万五千元。再查就查到你们每人放的一百元了,全部退回。”
陈信刚说“那一百元是皮毛,查一下银行的账,就全明白了。”
乌焦青补充说“是吧——,都明白的。”
公孙台长说“你们去查。”
“我没权,是吧——,都明白的。”
“我授权,乌大哥去查。”
说一说可以,去银行查帐,乌焦青不敢,“我才不干呢,是吧——。”
熟悉台站经济的周欣荣对公孙台长说“查一查协会的账户,应该有钱,柏竹枫曾经透过口风,台站通过验收以后全台职工分两批旅旅游,估计钱在协会的账户上。”
公孙台长一查,账户上还真的有三万元。公孙台长怒了,“汪仁良和钱想是在诚心瞒我。”
甄科长对公孙台长说“整他们!”
“不用,台站的公章都在我的手里,不通过我,什么钱都花不出去。”
钱还是不够。
公孙台长对甄明说“不到无路可走的地步,万万不可向郜局长开口要钱,郜局长最讨厌自己要不来钱的下属,郜局长明着说过,能要来钱是我局提拔干部的要条件。”
公孙台长动用个人的关系,他在省经济厅的同学来亥市里视察,作陪的时候认识了副市长和经济局的局长,同学出面,在角省给亥市的项目中拨出四十万给角亥台。公孙台长提走十万元的现金,喝酒的时候对全台的人诉说他去见郜局长的细节,“‘郜局长,我要来四十万,请示郜局长怎么花。’郜局长真够意思,‘给你留下三十万,你看着花。’”
室内装修还没完成,刘朝阳给公孙台长介绍一个人,承包庭院绿化工程和楼房取暖锅炉安装工程,这个人是他的亲哥哥——刘朝晖,应刘老板的要求公孙台长提前支付了全额的工程款。下院西侧的红砖院墙改成铁栅栏,赵教授建的临时车间被扒倒,把机加工厂的大门封死,统一走一个大门。特别是连接上下院的宽阔台阶,刻意模仿古国中央银行的正门。庭院的绿化工程交工后,干活的全体工人来要工钱,公孙台长感到疑惑,“钱都已经给了刘老板。”
“刘老板说,他只负责提供图纸和材料,工钱跟台站结算。”
公孙台长说“工钱也给了刘老板,你们找他要。”
“没那事,给你们干活,堂堂的古国单位欠农民工工资,告你去!”
公孙台长只好全额支付用工的工钱。公孙台长对甄科长说“嘿,就当给李副局长送礼了,大外甥不说,二外甥肯定会把话传过去的。”
天气渐冷锅炉还没有安装,刘老板不再露面,连手机号都停止服务。公孙台长找到刘朝阳,“让你哥来一趟,我有事找他。”
刘朝阳回话说“你妈x的,我哥最近很忙,有时间一定请公孙台长喝酒。”
“喝什么酒,锅炉还没安哪,叫你哥来见我。”
次日,刘朝阳对公孙台长说“你妈x的,别让我传话,我不管你们的鸡x事。”
“别当我是傻子。”
这句话,是单独说给甄明听的,刘朝阳如果听见公孙台长如此说,一张口肯定是,“你妈x的!”
公孙台长只好找了一家销售安装一体化的公司,安装好取暖的锅炉。
新楼正常启用,院子内的平房全部扒掉,绿化的面积达到百分之六十。郜局长带队前来验收,全台站的人身着白大褂列队迎接。李副局长负责审核账目,叫走公孙台长,“十二万元的水泥票,三百多吨水泥,放眼台站的小院儿,一袋一袋排都能摆满喽。”
每逢这时刻,公孙台长总重复一贯的动作,头右拧的同时低下,用手一抹头顶的长,“局长又——说我了。”
李副局长说“账,不是这样做的。”
钱想第三次给台站拉煤,拉煤的车太大,南边的土路斜坡无法上重车,钱想夫妇把煤卸在下院,雇了一台拖拉机往上院倒运,时间是在晚上。第二天,公孙台长大怒,“这破煤,都拉走。”
煤拉走了,连同柏台长时期的剩煤一同拉走了。
钱想给上大学的儿子买了一台便携计算机和一台数码单反相机。
在面积上,建成的办公楼比计划中的楼房少了五十平米。原计划一个台长一个房间,现在正副台长共处一室,原计划中的一间客房也没了。
汪副台长负责购买全台的办公桌椅,公孙台长和汪副台长的桌子椅子是同一档次,其他人的低一个档次。
桌椅拉来这天,搬运工要把家具卸在下院。钱想说“师傅,师傅,都运到上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