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太后眼中竟然泛起泪光,那是她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儿啊,竟然折在了英国公府,这让她如何甘心,也许她最恨的是她的女儿最爱的人不是她而是她一向看不上的宁知逸。
皇上知道皇妹是太后心中的逆鳞,便也不再劝说,免得勾的太后神伤,大不了以后他对宁汐多照看一些,也算是对得起皇妹了。
另一边皇后听说宁汐晋见,眉头一挑,要不是听到这个名字她都快把这个人给忘了,宁汐表面上是她侄女,可两人几乎没有单独相处过,她怎么会想起过来这边。
皇后不由看向恰好在她宫中的二皇子李煜。
李煜淡淡道:“听说平乐郡主是被皇祖母召进宫的,适才父皇好像过去了延寿宫。”
听李煜这样说,皇后算是明白了,宁汐之所以会过来凤仪宫怕是皇上的吩咐。
“既然如此,煜儿,你还是回避一二。”
一向不喜与女子沾上关系的李煜却摇了摇头,道:“既然是亲戚也没必要太过生疏。”
皇后略一想,觉得李煜说的也在理,便没再多问,将宁汐唤了进来。
其实李煜那句话不过是个说辞,他之前才去见过皇上,皇上不是不知道他在凤仪宫,在这种时候叫宁汐来晋见母后,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父皇的用意,怕是不愿看到他避开宁汐。
宁汐没想到二皇子也在凤仪宫,心中有些诧异,却面上不显,上前给二人行礼。
“表妹何必如此见外,唤我一声二表哥便好。”
皇后知道自家老公挺看重宁汐的,自然也乐得他们二人关系亲厚些,便也搭腔道:“你们二人本就是表兄妹,以兄妹相称自是应当。”
宁汐当然不会忤逆这两个地位、辈分都比自己高的人,笑着应了。
在凤仪宫坐了会儿,宁汐便找了个借口离去,而李煜竟主动要求送她出宫,想来皇后也是乏了,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两人一同向宫门走去的时候,宁汐故意落后了李煜几步。
走了一段距离,李煜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笑着道:“表妹不必在意宫中的繁文缛节。”
宁汐看着眼前这个笑意都未达眼底的男子,心中一突,在他面前怕是别想耍心机,于是也不推脱,上前几步走到李煜身旁,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那宁汐就恭敬不如从命,还请表哥原谅介个。”
李煜将手握拳抵到嘴边,笑了几声:“适才见你在凤仪宫言谈举止得宜,还以为是个内敛的性子,不想也有活泼的一面。”
“宁汐许久未见皇后,难免有些拘谨,而且宫中礼节繁多,虽说娘娘不在意,但终归得还是得守规矩不是?”
李煜眉头向上一挑,没有说话,打量宁汐一番后又继续向宫门走去,身边这个女孩真的是那个传言中不善言辞,性子软弱的安乐郡主,呵,之前那些传言不像是空穴来风,若这个女子以前一直假扮成懦弱的大家闺秀,现在又为何在他面前暴露性子呢?
若是宁汐不曾重活一回,现在的她确实是个良善柔弱的女子,只是有了上世十余年侯府夫人的磨练,她的性子早已变得坚毅,处事也圆滑许多,现在重活一回,她也不想藏着捏着,只求能按自己心意好好活上一遭。
宁汐在宫门口与李煜道了别,看着李煜离去的背影,心底暗暗将李煜列为危险人物。
李煜是中宫所出,自小聪慧过人,再加上性子温润,很得皇上喜爱,在朝臣中也口碑颇佳,前世宁汐虽与李煜见面的机会不多,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绝不是好相与的,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相处下来,李煜的行为举止没一点错处,待人看似礼貌却透着疏离,那张笑脸让人永远也猜不到他的想法,这样的人城府不可谓不深,她还是和李煜保持距离较好,免得被算计了还不知。
在回英国公府的途中,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本来闭着眼睛休息的宁汐缓缓睁开眼睛,峨蕊见状质问马夫:“马车怎么停下了?”
车外的马夫忙回到:“前面的路被马车堵了,一时也过不去。”
马夫刚说完话,车外就响起了一个女声。
“奴婢是忠毅侯府的丫鬟,此次是陪同我家小姐出门为老夫人祈福,不想回来的时候马车出了故障,现下府中小厮正在将马车向路边挪动,还请贵人多担待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