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那事儿,怎么不记得,那会儿京里不知涌进来了多少难民,还是忠毅侯出兵才解决了此事,说起这忠毅侯啊,真不愧是英雄之后,你知不知道,当今圣上的命都是前任忠毅侯救下的。”
“哟,还有这事儿呢,不过我今天要跟你说的关于忠毅侯的事,你肯定不知道。”
“是什么,你别卖关子,快说。”
“听说忠毅侯在江北的那些贪官家里收出了不少的民脂民膏,你知道忠毅侯是怎么处理的吗,听说大部分都发放给了当地百姓,那边的百姓可感激忠毅侯了,甚至有人说。”
说着那人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这忠毅侯比皇上还管用。”
听到这话,隔壁桌的男子放下了银钱,走了出去,见隔壁的人走了,适才说话的两人嘴角一勾,也起身走了出去,最后拐进了一处隐蔽的小巷子里,那里还站着一个蒙面的男子,两人走到蒙面男子面前,说道:“大人,事儿已经办妥了,您看您之前承诺给小的们的银两。”
“拿去,快走吧。”
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说着递给了两人各一个鼓鼓的荷包。
刚刚那两人接过荷包后迫不及待打开看了一眼,然后马上将荷包放进了怀中,带着满脸猥琐的笑容离开了。
第二日早朝,太监刚说完有本起奏,无本退朝,陈御史就站了出来:“臣有事启奏。”
皇上看是御史台的人,心里有些无力,这群人平时为了进谏,到处去打听官员的家长里短,连一点鸡毛蒜皮的事都要搬到朝堂上来讲,这次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什么事啊,陈御史。”
皇上的语气颇为敷衍。
似是没听出皇上的不耐一样,陈御史仍然不急不慢地说道:“臣要参忠毅侯欺上瞒下,擅自挪用赃物。”
皇上皱了皱眉,道:“陈御史,你没糊涂吧,忠毅侯最近一直待在京中,也未参办过任何案件,何来挪用赃物一说。”
“臣参的是忠毅侯在江北时所做的事。”
舒恒闻言皱了皱眉,心里冷笑,看来真是那边动手了,不过两次都用同一种方法,他们也未免太信任御史台了,这样想着,便又听到陈御史说道:“据臣所知,忠毅侯在江北收缴了当地贪官大量的钱财,按理,这些钱财都应该送入国库,可忠毅侯却在未征求皇上同意的情况下将其中大部分银钱送给了当地百姓,臣甚至听说在江北,忠毅侯的威严可比拟皇上的威严,臣不得不怀疑忠毅侯之用心。”
陈御史说完后,朝堂上的官员都安静了下来,心里暗骂着陈御史,真是个棒槌,就算你想暗示舒恒有功高震主之嫌,那也应该单独晋见皇上的时候说,或者隐晦地暗示皇上,哪有人大大咧咧地将这种话放到朝堂上来讲的。
皇上眯起了眼睛打量了一番陈御史,才转头看向舒恒:“你可有话要说。”
舒恒走了出来,站在陈御史身旁,比起陈御史肥胖矮小的身材,舒恒站在那儿就像一株挺拔的松树,赏心悦目多了。
“臣在离京前,皇上曾说过,遇到特殊情况,臣可自行处理,臣当时见江北百姓食不果腹,便自作主张分了部分赃物出去,未提前告知陛下实属无奈之举,不过发放财物的时候,臣都是以皇上的名义送出去的,这一点,相信周王也能作证。”
说着舒恒看了眼周王,周王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舒恒又冲陈御史说道:“还有一点,陈御史可能不知道,我在回到京师后立即将此事禀告了皇上,皇上也是同意此事的,不知陈御史还有什么疑问,尽管提出来,我现在可以为你一一解答。”
舒恒的话多说一句,陈御史的脸就白上一分,最后脸上已经血色全无,本来还以为能告上舒恒一状,为自己的功绩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没想到自己过于心急求功,未去查证事情的真实就将此事说了出来,不仅没有扳倒舒恒,反而让自己在大殿上颜面尽失,一时,陈御史的脸色非常精彩。
“哈哈。”
等舒恒说完,皇上忍不住笑了起来,还对陈御史说道:“陈御史还有什么问题,尽管提,朕让忠毅侯都解释于你听。”
陈御史满脸尴尬,恨不得找条缝儿转进去:“没什么,是臣一时失察,误会了忠毅侯,忠毅侯别和小官计较才是。”
舒恒冷冷扫了一眼陈御史,虽然知道他是被利用的,但对这种有头无脑,好大喜功之人始终喜欢不起来,半晌,才冒出两个字:“不敢。”
然后退了回去。
陈御史也退回了原位,回到位置后还忍不住冒冷汗,这忠毅侯刚刚那一眼也忒吓人了,他还以为他会被忠毅侯的眼神冻死呢,以后就算是再大的功绩,他也不敢参忠毅侯了,这种恐怖经历有过一次就好了。
退朝后,皇上留下了舒恒:“今天陈御史突然参你一本,你不觉得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