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奇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舒恒这才回过神来,然后眼中满是喜色,平时那么冷情的一个人,此刻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
“那内子现在的身体该怎么办?”
张老太医没好气地回道:“你现在知道惦记你媳妇儿的身子了,之前怎么不知道多照顾一下。”
顿了顿,才放缓了语气,继续道:“她现在最好不要用药,快让人取冰块来,用毛巾包裹,至于她额头与腋下,同时用冷毛巾擦拭身体,然后我再去开一副麻黄汤给她喝下去。”
等张老太医交代完,身边的下人们连忙去忙活了。
舒恒双手抱拳,弯下身子,满眼诚恳地说道:“张伯伯,还烦请您今晚留在鄙舍,照看内子一二,等内子退烧后,我会亲自上府赔罪。”
说完,还不等张老太医回答就对身边的舒奇道:“快去找一间离这里最近的房间给张老太医休息。”
张老太医见状,被舒恒的武断独断专行给气笑了:“你个臭小子,如果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你这样做老夫早就甩脸走人,罢了罢了,终归是故人之子,老夫今日就不与你计较了,我去给你夫人熬汤,你进去照顾她吧。”
舒恒知道张老太医这是答应了,神色略微松了些,然后再次双手抱拳对张太医表示了感谢之情,然后便快步走进了屋子,张老太医在他身后摇微笑着点了点头,这疼媳妇的性子大概是遗传他爹的。
舒恒进屋后,便接过峨蕊手上的帕子,轻轻为宁汐擦拭身体,等冰块拿来后,又拿帕子包裹好放在宁汐的额头和腋下,宁汐似乎好受了些,停止了低吟。
等麻黄汤送来,舒恒又亲自喂宁汐喝了下去,然后用被子将宁汐捂得更严实了一些,快天亮的时候,宁汐出了一场大汗,这烧终于是退了下去。
不过舒恒还是不敢走,坐在宁汐床前紧紧地盯着她,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宁汐就停止了呼吸,可他明明早就知道宁汐的烧已经退了,许是上世的记忆太过深刻,在他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峨蕊和晒青见状自动退了出去,夫人的烧退了,而且有侯爷在这里看着,她们也安心了,如今她们站在这儿也没甚大用处,便去了厨房准备吃食,侯爷大概是没心情吃了,但夫人醒来时是要用的。
宁汐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宁汐睁开眼,脑子还有点懵,动了动,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身子就像被碾过一样。起身的力气都不足,这时一双手伸过来帮她坐了起来,还拿了一个靠背放在她身后。
宁汐这才后知后觉的转过头去看帮自己的人,这一看,宁汐愣了,怎么一夜不见,舒恒变成了现在这副邋遢模样。
舒恒见宁汐醒来,心中狂喜,连忙问道:“你现在想吃什么?我叫厨房去做,不过你身子刚好一些,又怀着孩子,还是吃清淡一些好。”
宁汐闻言一愣,呆呆地看向舒恒:“你刚刚说什么?”
舒恒听到这话有些奇怪的地看了宁汐一眼,道:“还是吃清淡一些好。”
宁汐伸手推了推舒恒,有些着急道:“前一句。”
舒恒轻轻道:“我说你又怀着孩子。”
宁汐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是说,这里有孩子了?”
舒恒终于绷不住了,嘴角含笑地点了点头:“嗯。”
宁汐眼中掩不住欣喜,甚至都忘了自己之前还在与舒恒置气,忙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舒恒忍不住摸了摸宁汐的头:“你忘了吗,昨晚你病得更重了,舒奇连夜请了张老太医过来,是他告诉我的。”
宁汐这才想起自己昨晚睡觉前确实因为低烧喝了药,却不想半夜病情加重,更不想自己诊出了喜脉,想到自己做昨晚用的药,宁汐脸上露出郁色:“昨晚喝的药会不会对胎儿有影响?还有,张老太医又是怎么给我退的烧,难道还是用的药吗?”
舒恒忙安抚道:“别急,我一件一件告诉你,首先,张伯伯昨晚没有给你用药,而是用冰敷的方法给你退了烧,至于你昨晚喝的药,我问过张伯伯了,他说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