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鼎说了好几次,杜必书却只是不肯,把小鼎气得跳脚,直到最后杜必书才呵呵一笑,道:“好啦,你不就是想骗个法宝回山舒服点吗,师伯答应你,七日之后,我就在这里等你,把你们几个接回大竹峰去,可好?”
小鼎眼前一亮,登时放开了杜必书的手,然后又兀自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道:“那你可要记住哦,一定要来接我,不然的话,我就告诉我娘上次你背着他们带我去……”
话未说完,只听“嗯”
的一声,却是杜必书眼疾手快,一把就盖住了小鼎的嘴巴,把下面那些话儿硬生生给盖了过去,随后只听他苦笑道:“小祖曱宗,那话是能随便说的么,说出来会死人的,记住了,以后可断断不能说!”
“嗯嗯嗯嗯……”
小鼎连连点头,却是发出一阵支吾声,杜必书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捂着他的嘴,哼哼干笑两声,松开了手,随后又转过身对王宗景挥了挥手,笑道:“小王,七天之后,你还来不?”
王宗景深吸了一口气,点头朗声道:“来!”
杜必书哈哈一笑,祭起骰子法宝,在空中转了一圈,随后飞驰而去,看那飞去的方向,是回大竹峰了。
看着杜必书驾驭法宝消失在天际,王宗景转头看看小鼎,只见这小鬼对刚刚威胁了一次自己的长辈师伯丝毫没有愧疚之意,笑嘻嘻一拉王宗景的袖子,两人并肩向山下走去,一路之上,王宗景忍不住向小鼎问起山上的事,小鼎倒也没什么隐瞒,大概说了说,反正不外乎从记事开始大竹峰上就这么些人,大家都很疼爱小鼎,整日里日子过得平静温馨。
王宗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中却是掠过那个山头的景色人物,一时间有些怔怔出神。
两人一路走回了青云别院,这时是白天,来往走动的弟子也是不少,他们并不算引人注目,不过在大门口处是柳芸当值,看到小鼎她却是跑过来笑呵呵“调戏”
了小家伙一番,这才让他走了,王宗景也没管他,从旁边绕过先走了进去。只是顺着道路走回去的路上,走着走着,他心中忽然却想起苏小怜来。
上一次见到苏小怜,还是巴熊意外身亡于后花园中,众人赶过去时,看到苏小怜意外地待在死人的身旁,面带惊容、全身发抖,似乎是吓坏了。在那之后,苏小怜被青云门带走,想来应该是询问当日情况,直到过了数日之后她才回来。这期间王宗景也曾打听过苏小怜的消息,但只听说她看起来与往日并无什么不同,仍是一副孤僻模样,时常独自待在房曱中,加上很快王宗景自己这里又是接连发生出乎意料的事情,南山忽至,萧逸才才传功指路,甚至还上了一趟大竹峰,见了一次那个神秘莫测的厨子。
种种忙乱之中,他一时却是将苏小怜暂时忘了,此刻从大竹峰回来,算是暂时松弛了一下,便记起苏小怜那边多日未见,想想也的确有些担心,犹豫了片刻后,王宗景便转过身子,向苏小怜的住处走去了。
苏小怜的住处是最远的庚道十七院,与王宗景一样,住的也是火字房。说起来,青云别院的规模是颇大的,从乙道走到庚道,再找到苏小怜住的第十七个院子,也花去了王宗景不少时间。
走上十七院的台阶,院门是敞开的,一眼看去。这院子的格局与王宗景自己所在的乙道廿三院并无区别,金木水火土五间房平分其中,抄走游廊环抱院子草地,树影摇曳,门扉紧闭,流露出一片清冷景象。
或许这里住的人,也是性子安静不喜欢热闹的人吧!王宗景放眼看过去,五间房曱中倒有四间都是门窗紧闭着,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唯一一间打开的屋子,却正是想来有些孤僻性子的苏小怜所住的火字房,远远看去,那房曱中除了苏小怜外,似乎还有个男子的身影。
这却是王宗景没想到的情景,一时间他不由得有些犹豫起来。但迟疑片刻之后,他还是走了过去,来到门外,虽然门扉敞开着,但他还是敲了敲门。
“咚咚”
两声,屋中在桌旁相对面坐的两个人都是转头看来,一男一女,女的容色安静,但眼神中不知怎么却似有淡淡惶然,像是心神不定,正是苏小怜;而在她对面的男子英俊潇洒,却也是王宗景曾见过的人物,但他根本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刻苏小怜的房曱中见到此人,赫然是名列青云门五大长老之一的曾书书。
突然在此处看到了曾书书,王宗景也是诧异莫名,一时说不出话来,站在门口也不知该不该进去,倒是里头的苏小怜看到他后,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惊喜,站了起来,对着他叫了一声:“王大哥,你怎么来了?”
王宗景答应了一声,却见曾书书也是转头向他看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显然对王宗景也有几分印象,微微皱了皱眉后,语气还算温和,也问了个差不多的问题,到:“你怎么会到此处来了?”
王宗景不敢怠慢,便将往日自己与苏小怜相识的过程简略说了说,末了又道:“弟子是见当日苏姑娘受惊颇深,心中有些担忧,虽算不得深交,但总是相识一场,便想着今日过来看望一番,没想到正好遇上了曾长老在。”
曾书书缓缓点头,收回目光,却是重新落到苏小怜的身上,道:“原来如此,不过我也是过来随意问问。当日那巴熊死得有些蹊跷,凶手至今还未找到,所以我想有些事还是要过来问问你。”
苏小怜低声道:“是,请前辈尽管问吧,弟子一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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