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细雨皱了皱眉,向那座庭院走了过去,同时手臂渐渐绷紧,一柄仙剑已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手腕之侧。
石阶清冷,院门敞开,王细雨一步一步缓缓走了进来,夕阳的余晖似乎又黯淡了些,将她苗条的身影在地上拉出来更长的影子,淡淡的残阳光辉落在她姣好的脸上,在那一刻,有一种奇异而略带透明的光彩,像是她的肌肤都亮了一些,看上去也很美丽。
庭院幽幽,回廊深深,院子里除了柳枝轻晃,什么也没有。
王细雨目光扫过这片院子,慢慢落到那五扇关闭的房门上,门扉紧闭,想是他们的主人此刻都在云海之上,进入异境,正在为自己的前途而拼搏吧。王细雨的脸色柔和了些,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目光转冷,迟疑了片刻后,还是缓步走到最靠近左手边的土字房外,伸手一推,房门顿时应声而开。
站在门外,王细雨向屋外仔细看了看,只见屋内桌椅和床上被褥都叠放整齐,除此之外并无异样,她扫了两眼,便伸手把房门再度关上,然后又向下一间屋子走去。
晚风吹过,柳叶飘舞,院子里悄然无声,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廊里轻轻响动。
夕阳已经落下了一般,天色,看着也越来越黑了。
她又看过了木字房、水字房和金字房,都是没什么异状,心下也渐渐松弛了许多,想着会不会是自己刚才神思不宁,一时看走眼了呢?心中这般想着,她走到了最后那间火字房外,再度伸手推了推,房门发出“吱呀”
一声低沉的声响,缓缓打开。
屋内的光线,似乎比刚才几间房又黑了些,有些地方已经有些模糊了,王细雨皱了皱眉,站在门口仔细向里面看去,但见得这屋子摆设和一些摆在柜台桌面的小玩意,像是个女子居处,只是这时屋子的主人不在,空荡荡的屋子在昏暗的光线里,透着一股莫名的清冷。
“果然是错觉吗?“
王细雨默然在心头这么念了一句,皱着眉头退后一步,慢慢关上了房门,并没有发现在屋子门扉的后侧,她目光视线的某个死角处,一道极细的黑影静静地贴伏在墙壁上,与周转的昏暗阴影几乎混成一体,等到房门完全关上时,那黑暗中的阴影似乎缓缓松了口气,两团幽冷的目光,慢慢地在这间屋子里闪亮起来。
王细雨收起仙剑,走出了这座庭院,虽然心头仍是多少有些怪异的阴影,但眼见为实,并没有找到什么异样处的她还是离开了这座院子。只是在走出院门时,刀子还是忍不住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院门之上挂着此处的门牌,写着”
庚道,十七“的字样。
*******
异境之中。
王宗景面无表情地倚着一颗大树树干,站在小鼎的身后,看着小家伙皱起眉头,流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对着前头正流露出满面贪婪之色,盯着小鼎身上的青光并大步走来的男子。
“我跟你说,你别过来哦”
“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我会给你好看的哦!”
“噗”
诡异低沉类似放屁的声音,又一次在山脉密林中响起,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惨号,然后就是那男子瞬间扭曲的面孔,双手捂脸在地上拼命蹬腿翻滚的模样。
王宗景很是同情地看了那人一眼,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小鼎一路小跑地跟了上来,走在王景宗的身边,一脸无辜地道:“王大哥,你看我每次都说了这么多话,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愿意听啊?”
王宗景龇了龇牙,干笑一声,道:“他们都是财迷心窍了吧,你不必在意。”
小鼎摸囘摸自己的脑门,似懂非懂,“哦”
地答应了一声。
王宗景目光向小鼎手中那只诡异的“放屁漏斗”
看了一眼,心想这一路上自从和小鼎相遇后,短短一个时辰内便遇上了四次抢夺青木令的,除了第一次他出手相助外,其余几次都是袖手旁观,看着这件古怪的东西帮助小鼎战无不胜,轻而易举就干掉了这些看起来都比小鼎要高大强壮得多的对手。
这中间他自然是着意观察过这模样诡异但名字被小鼎取得更加惊悚的奇物,不过就他看来,此物倒的确不像传说中的法宝,而且小鼎的道行他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是知道的,还不到能够御使法宝的程度。所以“放屁漏斗”
,还只怕真的就是一件毫无灵力的小玩意。
只是这东西也不知小鼎那位神通广大的老爹用了什么巧妙的法子,一旦激发“辣椒水”
的时候,喷射囘出来的速度奇快无比,任凭那些青云试弟子平日里身手再好,也是遮挡不住,纷纷一个照面直接倒下,郁闷无比地就此退出异境。而那红艳艳的辣椒水看起来也是有些古怪,王宗景看了几次,这辣椒水喷到人脸上都没有伤人的迹象,但偏偏这辣度奇高,常人根本承受不住,就那么几下便昏厥过去,委实是暗算人的大杀器。
他脑海中掠过那个平凡温和大叔的身影,想起他平日时常流露出的温和笑容,随即又想到他私下里教给自己的那种种匪夷所思、凶险毒辣的邪门歪道,忍不住心想幸好这位大叔对我不错,这要是与他为敌的话……
小鼎在旁边看到王宗景忽然脸色一白,奇道:“王大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