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下贼曹章散话音未落,附近花香钻入鼻息,停尸房三丈内,竟然没有一丝的尸臭,尤其是在停尸房附近缠留的苍蝇,飞向了别处。
章散、王素、金时三人目光齐齐看向了风轻云淡、见惯不惯的郅正,视若鬼神,疑为巫师,定为邪祟,心中大骇此人年纪轻轻,如何懂得这老仵作都不曾听过见过的祛除尸臭之法?
“神了!神了!”
仵作老头惊呼奔走而出,一改之前轻蔑之意,收起方才傲慢之心,见面拱手而拜“神技!神技也!”
“哈哈哈哈,并非(郅)正刻意炫耀,对于郅某,此乃雕虫小技耳,不足为怀!”
郅正并未夸口,在门下贼曹章散、门下掾史金时、门下议事王素、仵作老头听来,郅正似乎还有奇技并未展示。
从他们的疑惑且敬佩的眼神之中,郅正自然看的出来。
“把姜切片含入舌苔之上,蒿叶卷团塞入鼻中,皂角净手戴手套,踏火盆而过,方可进入停尸房,若能让尔等闻到些许尸臭,本吏当场辞官。”
身体周遭四人听后犹如木人,张嘴瞪眼,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郅正自信挥袖动手,旁若无人,先是口喊姜片,再以塞入蒿叶入鼻,皂角洗净双手,箭步一迈,渡火盆而过,正式进入停尸房。
“没想到尸体竟然腐坏到了这种程度,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郅正看着摆在木床上腐坏的尸体,第一反应不是像寻常人那般,意欲作呕,而是怒从心头起
如此重要的物证,没想到都已开始生长蛆虫,白骨已露,若想从尸体上找到关键线索以是不能,要求弄来的醋、葱、椒、盐、腊梅是派不上用场了。
“你们还傻愣着干嘛?还不进来?”
郅正顿感孤独,回头一看,那四人还呆若木鸡,望其后背,不敢直视其眼神。
“是……是……是……”
四人从震骇中清醒,学着郅正进入停尸房模样,先后进入停尸房,面对如此腐烂尸体,竟然闻不到一丝尸臭,令四人啧啧称奇,更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待郅正。
先前还害怕那具尸体,可再见识到郅正的手段后,众人无不对这弱冠少年望而生畏,郅正身上所散出来的气息比那具烂尸更为摄人。
“郅大人可勘验出些许线索?”
仵作老头看着郅正皱着的眉头就知道奇如郅正面对这样腐坏程度的尸体也不能查出任何眉目。
“本吏还有手段,只是按大汉律,不能伤毁物证,故不能施展,(郅)正本以为尔等精心保护,没想到放任不管,以至于腐败至此,罢了,我看看他的衣物可有别的线索。”
郅正无奈摇头,只恨自己当初不能第一时间勘验这尸体,要不然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至今。
“啧啧啧!当真奇人也!”
门下贼曹章散等小吏看着郅正竟然不顾污秽邪祟,开始将脱那具烂尸体的衣服、鞋袜,纷纷竖指。
这不翻尸体还好,将尸体翻过来一看,却被那具烂尸体腐坏有蛆虫钻入钻出的后背,再也忍不住,恶心地跑到门外呕吐,就连时常与尸体打交道的仵作老头也有些难以忍受。
“这少年究竟何人?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腐烂尸体,蛆虫密集程度如门外绿草,在森森白骨上不停爬来爬去。
即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我,也快忍不住了,他竟然还能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查验,当真豪杰也!”
仵作老头刚敬佩地点了点头,喉头闻到胃中酸水,双手捂住口鼻,跑到门口呕吐。
“这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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