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咱们平凉县不是遇上一个好县令嘛,把咱们县治理的井井有条,基本上没什么人敢触犯汉律,即便是触犯汉律的也是那些喝酒私斗的胡人,都被杀了。
所以监牢里没什么囚犯,我们也省事不是,行了,那个就是乌骓子雄,我先去给他打水,要不然又要骂骂咧咧了,都是爷,惹不得。”
禁卒一拱手,去外面打水去了。
“禁子大伯,你今天是聋了吗?我说我渴了!听不到吗?恩?”
咆哮声起,震耳欲聋,随后又听到那间牢房摔碗的声音。
“好大的脾气啊。”
郅正摇头笑了起来,和宁毅、王玄素并肩而行,走了十多步,立于牢房之前。
“那禁卒给你接水去了,不要吵了。”
盘腿而坐的大汉犹如一座小山包压在杂草上,披着一身沾满灰尘的皮袍,眼睛又大又凶,一身的腱子肉清晰可见,脸上的胡子根根如钢针,由于被关在监狱内,都快长到了肚脐眼了,在他身前,摆放着一大盘切好的羊羔子肉,三个空酒壶,六个装满酒的酒壶,虽然是囚犯,由于特殊的身份,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你们是谁?”
那大汉抬头扫了一眼郅正、宁毅、王玄素、绣衣使者四个陌生人,安静了下来。
“宁兄请。”
郅正不敢喧宾夺主,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我乃天子亲封绣衣少尊使宁毅是也,这两位是我请来帮助破解你这案子的,那位是我的属下,打扰了。”
宁毅恭敬地给乌骓子雄行了一礼。
“绣衣使者?”
大汉咧着嘴笑道。
“正是!”
宁毅彬彬有礼地回了一句。
“朽木草包!滚!”
那大汉不知何故直接怒,瞬间变脸,将眼前盛放羊羔子肉的盘子直接举起砸在宁毅的跟前,宁毅虽然吃惊,好在他身手比较灵活,赶紧往后躲了几步。
“你这是何意?”
郅正皱着眉质问道。
“滚!滚!滚!”
大汉怒气更盛,起身之下,在光线昏暗的牢房中,犹如一头下山的黑熊,抓起酒壶就往他们四人身上摔。
此刻正是绣衣使者戴罪立功的机会,抢在三人前面,大汉扔一个酒壶,绣衣使者就接住一个,被扔出的九个酒壶全部被绣衣使者稳稳依次接住,放在牢房外的地上。
“滚!”
大汉见没东西可仍,抓住牢房的柱子使劲摇晃起来,不停滚落尘土,大部分都落在了大汉的脸上,看其血盆大口,铜铃大小的眼睛,充满杀气,一脸的狰狞,恨不得将郅正、宁毅、王玄素、绣衣使者给活吃了。
整个牢房仿佛都在震颤,脸上愁苦的四人被大汉气势所摄,不得不往后退了几步。
这时禁卒提着一个水桶走了过来,一看这架势,赶紧放下水桶,拉着郅正、宁毅等人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