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昨晚睡得也很晚,谭叙深没有叫她,想让她多睡会儿。
吃完饭,易阳趴在桌子上画画,谭叙深拿了一本书坐在沙发上,冬日的阳光照进来,让人昏昏欲睡,乏力得没什么精神。
这样的时光像是偷来的,谭叙深看了一会儿有些困了,手撑着头渐渐闭上了眼睛。
但没过多久,谭叙深忽然睁开了眼睛,安静的睡颜线条立即变得紧绷,眼里还有不安和惶恐。
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爸爸,你怎么了?”
易阳看谭叙深睡着了,本来想为他盖一条毯子,但还没走近就看到他忽然睁开了眼睛。
“……没事。”
梦里的声嘶力竭还历历在目,谭叙深的头好像更疼了,他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心。
墙壁上的挂钟显示已经十点多了,但她依旧没有下来,谭叙深看着楼梯的方向然后缓缓起身:“爸爸上楼一趟,不要乱跑。”
“知道啦。”
易阳往窗外看了一眼,很向往但还是收回了视线。
院子里有很多绿植,门是锁着的,但谭叙深说不让出去,易阳就不出去了。
脚步声放得很轻,谭叙深在门外站了几秒,但没有听见里面有丝毫动静,接着他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听到回应。
然后他缓缓推开了门,朝里面走进去。
“烟烟,起床了。”
谭叙深站在床边,看她又把头蒙上,只露出来一个脑袋。
听见声音,闻烟动了动,但还是没醒。
窗帘合着光线很暗,谭叙深坐在床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刚才梦里破碎的画面在这一刻变得宁静。
注视了片刻,谭叙深将被子往下拉了拉,但看到她的脸时,他愣了愣。
“烟烟?”
她脸红的有些不正常,谭叙深手贴在了她的额头。
很烫。
“头疼……”
闻烟动了动身体,声音如同缺水似的干哑,皱着眉心一副痛苦的样子。
“我们马上去医院。”
谭叙深没有找温度计,刚才碰到手心的温度太过灼热,肯定是发烧了。
谭叙深掀开被子,想抱闻烟下楼然后去医院,但却被闻烟拂开了手。
“……不去。”
闻烟想睁开眼睛,但觉得眼皮太重了,身上也没有一点力气,她只觉得很难受,想在床上躺着。
看着闻烟痛苦的神色,谭叙深抱着她停在原地,表情凝重。
她烫得厉害,谭叙深不敢耽搁,但又不想折腾她。
“好,我们不去。”
谭叙深妥协了,将闻烟重新放在床上。
为她盖好被子,谭叙深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放开,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医生马上就过来了,再坚持一会儿。”
谭叙深弯腰倾身,将她耳边的碎发整理好,却发现她额头上冒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