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请问李建设家可就是在附近啦?”
来人摘下墨镜拿在手里,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看起来笑眯眯的,但李牧羊却从笑容后面看到深藏的市侩和狡黠。
这种神情放在普通老百姓身上,可能大家觉察不到,反而有点受宠若惊,能和一个骑着本田125,穿西装的人说话,就是一种荣耀。
村里人就是这样,喜欢攀比,有时候莫名其妙地攀比,仿佛和这么一个有钱有势的人说话,就会拔高自己身份。
李建设就是村长。
李牧羊指指面前的高门大院,“呶,这不就是嘛。”
那人转身打量眼面前的门楼,微微笑笑,上前敲门。
李牧羊不用进李建设家的院子,他要买面粉,只需要去磨坊旁边的小房子就可以。
李建设的妻子王菊花负责卖面。
那边一大一小两个房子,大房子是磨坊,里面有一个磨面机,一个碾米机,还有个蜕皮机。
碾米机可以用来祛除糜子的外壳,碾出来的米就是黄米。
糜子是一种西北特有的农作物,李牧羊在其他地方也没见过,他以前给人说过糜子,但是外地的人好像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东。
只能告诉别人,就是一种米,大概比小米大一些,比大米,也就是水稻小一些。
吃起来没有小米好吃,但也不难吃,糜子也可以直接磨成面粉,就是米面。用来做各种糕点,可比玉米面好吃多了。
蜕皮机专门用来祛除稻谷的外壳,得到的就黄灿灿的小米。
这三种粮食,基本就是陇东人民常吃的一主食,至于剩下的玉米,高粱,荞麦基本都和小麦一个做法,直接磨成面粉。
值得一提的是,李牧羊后来在南方,看到人们喜欢将玉米粉碎成小颗粒,吃玉米糊,好像还吃的很带劲。
他看的胃里直泛酸水。
这些粗粮,不管任何一种,只要给他看一眼,他就立刻条件反射,胃疼的要死。
李牧羊朝磨坊那边走的时候,看到李建设将门打开了,来人站在门外面和李建设说了一些什么,声音不是很大,李牧羊没听清楚。
只是隐约听来人说他是什么药材商人。
李牧羊先前还没在意,待站到专门卖面粉的小房间门口,突然一个激灵,往事冲到脑子里。
这个人,不就是要来购买虫草的虫草商人嘛。
怪不得他刚才总是觉得这个家伙哪里有点面熟,好像曾经见过一样。
原来是因为上辈子曾给他出售过虫草,因为采集的量很少,被这个家伙狠狠压了一些价格。
当时这家伙嘴里斜叼着一根烟,蹲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李牧羊,颐气指使模样,像极了电影里过去粮食行收购粮食的伙计。
李牧羊永远不会忘记。
李牧羊两世为人,这种基础道理,他再笨拙也已经知晓。
李牧羊刚到村长家门口,就听到身后“突突突”
一阵摩托车的声音由远而近,他站在路边准备让让,没想到摩托车在他身边停下来。
车主是个中年男人,穿着这时候村里少见的灰色西装,很合身。
他的头经历西北的大风,还依然保持着整齐的型,估计是打了蜡或者摩丝。
正是港台影视辉煌的年代,带动内地很多人的审美,这种摩丝固定出来的大背头,便是其中典型的男人型。
“老乡,请问李建设家可就是在附近啦?”
来人摘下墨镜拿在手里,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看起来笑眯眯的,但李牧羊却从笑容后面看到深藏的市侩和狡黠。
这种神情放在普通老百姓身上,可能大家觉察不到,反而有点受宠若惊,能和一个骑着本田125,穿西装的人说话,就是一种荣耀。
村里人就是这样,喜欢攀比,有时候莫名其妙地攀比,仿佛和这么一个有钱有势的人说话,就会拔高自己身份。
李建设就是村长。
李牧羊指指面前的高门大院,“呶,这不就是嘛。”
那人转身打量眼面前的门楼,微微笑笑,上前敲门。
李牧羊不用进李建设家的院子,他要买面粉,只需要去磨坊旁边的小房子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