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都还是同一片布,后面用完了,便变成了同色系的布。
如果同色系也没有,就干脆放弃配色,只要是布就会朝上面补。
于是,很多时候,兄弟们穿的鞋子都是五颜六色,什么花式的都有。
好在,这个时候人们普遍还没有太多的攀比。
反正除了个别人家,大部分孩子们都差不了多少。
山里的树就是大。
李牧羊躺的位置,刚好是個三角叉,四周都被树叶和树枝密密麻麻遮住,不仅遮了阳光,更是遮住了自己身形。
他一边咬着馍馍,一边喝水。
心里想着事情。
突然,一阵人语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微惊。
这种地方怎么会出现人的声音?
这里位于西山山顶,除了一些不能结槐米子的“公公”
青槐树,就是野草和小灌木,按理说不会有人轻易来才是。
至少在这里接近一个月时间,他还没看到半个活人呢。
想到这里,李牧羊偷偷拨开树叶的缝隙,朝下面看去。
一看,就看到两个大光头。
刚好有阳光直射在两个光头上,直射出刺眼的光泽。
“南方人?”
李牧羊脑子里立刻泛起这个念头。
主要是这两个人头实在太光了。
陇东人民是很少剃光头的,认为这是不吉利的事情。
只有很多小孩子小时候理为方便,才会一次性将头剃光。
但等孩子稍微大点,也都会留起头。
不再是剃光头。
而且即使是孩子们,剃头也只是将头推广,黑黝黝的头茬还在呢。
而树下面的两个人,他们的脑袋非常光滑,能反光,比以前电视里的和尚还光。
这种人,李牧羊敢保证不是本地人。
本地人要是这个样子,肯定会被周围人看不起。
这里有句很怀有恶意的玩笑俗语:“你们家要剃光头了。”
意思就是断子绝孙的意思。
哪个男人愿意被人这样说呢。
倒是前世,李牧羊在南方看到过这样的人,他们就没有这种风俗忌讳,也不知怎地,脑袋就能搞得那么干净。
“累得一批,还是屁都没找到,我看今天又是白搭功夫。”
这时候,两人估计也累了,刚好走到李牧羊所待的树下面,靠着树干坐下来,点起烟抽起来。‘
李牧羊一听他的口音,果然带着南方的口音。
“是的唻,难找啊。”
“我觉得这个事情就没什么意思,你说说看,现在都已经快要过虫草的盛产期,就算找到位置,我们又能挖出多少呢,我看看就是白白浪费时间。”
“是的唻,难啊。”
“你说说老板是不是脑袋抽风,要虫草就去藏地或者青海嘛,非要来这里凑热闹。就算甘肃有吧,那也在甘南那边,跑到陇东凑什么热闹,这不是要笑死人?”
“是的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