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形容这双眼睛再合适不过了,他的目光似乎总是充满了柔情,在与他对视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被他包容,丝毫没有被侵害和敌视的感觉。这是她到了这个国家之后,极少有的境遇。以往那些男人看她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异样的敌视的眼神。
“你去首都做什么呢?”
她这次问的小心翼翼。
“我在那里工作,利用假期,回乡去参加表妹的婚礼……”
他突然也叫了出声,手指着窗外的天空,“呀,月亮出来了。”
夜空中的乌云散去,一弯新月如钩,清辉把天空照亮,她的嘴角露出微笑,“恩,好美的月色。”
“夜行的人,望着它,总觉得不会那么孤单了。”
“我想我明白了为什么路德维希二世总是喜欢在夜间出行了……”
这样的谈话一直持续到了下半夜,他们聊的很投缘,她没有再问他的身份,猜测他大概是名作曲家或者是剧作家,因为他对于瓦格纳作品的理解,不仅仅限于那座天鹅城堡的建造者对他的推崇,从他年少时期第一部带有莎士比亚印记的作品《莱巴尔德与阿德莱达》开始,到“特里斯坦”
和弦、《尼伯龙根的指环》,再到戏剧理论著作《艺术与革命》里的观点。
他显然是精力旺盛,越聊越起劲,“小雨点”
已经在窝里睡着了,还在打着呼噜,碧云也渐渐有些困意了。
“哈——”
她掩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我想你该休息了。”
他停住了话,看了下腕上的手表,“我的上帝!已经是凌晨2点了,这辆火车早晨6点多就会到站。”
他的语气非常诚恳,“真是抱歉,打扰了你这么久,如果可以,我宁愿它抛锚,走上两天两夜,那么我就可以和你多待一会了。”
“你真幽默,墨菲斯。”
碧云朝他微笑,但是她真的有些疲惫了。
“那么,不打扰你了,我去隔壁朋友的包厢,你们两位‘女士’在这里好好休息吧,虽然只有不到5个小时了。”
他望着她,又看看正在座位上打着呼噜的小狗。
“不,我还是回到那边去吧,这多不好意思。”
“那怎么可以,请给我一个表现绅士风度的机会。”
他的语气让人很难拒绝。
“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
对于他的照顾,她感到受之有愧。
“那么,晚安了。”
他不由分说的为她轻轻关上了包厢的门。
昨晚她睡的很沉,几乎感觉不到列车的颠簸,传来轻声的叩门,碧云从睡梦中醒来,打开了包厢的内锁,是他笔直的站在门外,像个男仆一样,端着一份早餐。
“早晨好,凯蒂,”
他微笑着向她问好,并没有遗漏掉热情地扑咬他裤腿的小家伙,“还有你,小雨点。”
“天啊,已经6点了15分了!来不及了!”
碧云看了看手表,惊叫了起来,她的头发一定是乱蓬蓬的,也没有梳洗打扮,再过一刻钟,火车就会进站,她记得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说过,他会在亲自到站台上接她的,她怎么可以让他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不必着急,”
他看到她有些手足无措,和声说到:“还有1个小时火车才会进站,这列车晚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