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希坐着没动,半天自言自语道:“我还奇怪,怎么你站起来这么长时间都没人进来阻止,原来监控又被他黑了。所以那天给我们下药的还是13K,还真不是我和玄女运气好,而是最后几罐都被你们动过手脚了。”
她粗略想了想当时箱子里还剩下七八罐,不禁感叹:“你们13K要有多闲,能空出这么多人去学校过家家。”
猴子听她这么说,也有点过意不去:“Sissy,你别想了。事儿是我干的,但药不是大人让下的。”
走回去坐下,“Sissy,要我看,大人对你真挺上心的。之前那事,肯定是有误会。”
风里希颇认同地点了点头,吧嗒一下隔着老长的桌子把药包丢到猴子脸上:“和他说,我今天就耍这脾气了。他要是不想我明天变成番茄酱口味的烤披萨,就自己来。”
说完一撑桌子,转身就出去。
猴子赶紧对着监控做了个手势,然后苦着脸坐在桌前叹气:“大人啊,您以后还是和机器人在一起算了,女人这东西太难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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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希回到囚室以后,越想越觉得憋屈,好端端一个花季少女(?),虽说年少辍学,为了生计在外面混,但也算混出点样子,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是顺风顺水,怎么一遇上李唐,她的人生就风雨飘摇了。
她摸了摸脸,为了他,婚事推了,父亲的解药因此无望,妹妹被抓走,和白教撕破脸,自己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她越想越委屈,有一瞬间竟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当初死了算了。
这种轻生的念头,被胃里的饥饿感所打断,那一波又一波的咕噜咕噜声,让她觉得寻死这事可以先放一放。
一低头,才发现手上的皮肤有些异样,凑到灯光底下,发现果然异样。
原本暗红紫黑的颜色已经淡了不少,手背上很多死皮被蜕了下来。
她吓了一跳,不知道李唐到底给她吃了什么生化产品,她这是丧尸逆袭的前奏。
发现了这一情况后,风里希倒不气了:人家怪物变身时都是炫酷狂拽的,她不能太丢丧尸的脸。
说干就干,在床上坐下,摆了个比较满意的姿势,坐等血管爆裂皮肤崩开(娘娘,人家猴子说的只是皮肤干裂出血吧?)。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风里希挽起了袖子,盯着手臂的目光却越来越飘忽。
就算是不怕死的英雄,也都是说“现在杀了我吧“,没人说“以后十年随时来杀我吧“。这种等着身体随时会爆裂的过程,让她的内心从开始的英勇不惧,到了后来的胆战心惊。
囚室里只有她一个人,越是安静,越是让人心慌。她四下张望,想找点什么事来做做,却发现只有桌上放了一本圣经。
无神论拥护者的风里希,蹑手蹑脚下了床,坐在桌边读起圣经来。
当她翻到“我的良人在男子中,如同苹果树在树林中。我欢欢喜喜坐在他的荫下,尝他果子的滋味,觉得甘甜”
这一句时,囚室的门开了。
风里希白天对猴子,说的不是气话,她虽自觉智商上差了李唐不止两位数,直觉却还敏锐。
她直觉李唐在下一盘棋,而棋盘上现在还少不了她这一颗,所以李唐暂时不会让她死。
她有五分把握李唐会来,但以为他会和猴子一样以探访的名义来,却没想到,这个人就直接夹着电脑拎着工具箱进来了。
要说女人在一个人面前哭这事,是会哭成习惯的。就比如说她从圣经中抬起头来看见那人时,在打招呼之前,眼里先滴答下两行泪来。
泪眼朦胧中,她大骂一句:“李唐,你TMDsonofab*tch,做出来的什么破药!知道卖不出去就给人强灌……”
被骂成做破药的李唐,淡定地把手里的箱子往桌上一放,抽出张纸巾来给她擦眼泪:“怎么怕成这样?猴子骗你的。”
风里希一身豪气、怒气和怨气被他一句话全放没了,她一把打开李唐的手,咬牙切齿地:“灵长类果然都不是好东西!猴子!别让我撞见他……那你来干什么?”
李唐已经回身去开了桌上的工具箱,风里希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工具箱,而是一个设计得丧心病狂地精巧的食盒。
看着那翻出来的一碟碟烤鱼蔬菜寿司等食物,风里希觉得如果她有尾巴,现在只怕已经摇起来了。
李唐一边慢悠悠地将碗碟往外拿,一边解释说:“白天去钓鱼了,没能亲自给你送药。听说你生气了。”
他摆了双筷子在他面前:“这次的药做得有些烈,需要你有足够的体力。”
风里希拿起筷子,默默吃饭,李唐没有椅子可坐,就将电脑放平,站着打字。
囚室里那么静,两人都不说话,风里希默默戳着烤鱼,抬眼看了下面前那人脸上低垂的睫毛,又移到他右臂上,小声问:“疼吗?”
打字的手停了停,又动起来,李唐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