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他的嘴缝起来。”
……
针脚扎进皮肤里的痛感仿佛还在眼前,被强行勾起过往回忆的郑常山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又缓缓地将手上的橡胶手套摘了下来,可心中已经明白这是什么人在对自己之前彻查这件事发出警告了。
而当下一秒,脸色和鬼一样的他忽然就这样在警察行主错愕的眼神中毫无预兆地忽然俯下身,先是凑到了已经死去的补遮郎的面前嗅了嗅,接着像是抚摸什么做工精细的艺术品一般将自己的手指尖轻轻地划过这张面无全非的脸上被针线一点点缝合起来的眼皮,鼻子和上下嘴唇。
半响他抬起头,望着那些堪称变态的细密针脚撩了撩眼睛,先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接着便发出了一阵让站在边上警察行主瞬间毛骨悚然的笑。
“有些人就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这般说着,将自己手指就这样插入了补遮郎的口腔缝隙中,撕扯开那些紧绷针线后在一阵恶心恐怖的液体声后郑常山面无表情地抽离手指,接着便将一个皱巴巴纸团就这样从补遮郎的喉管里掏了出来。
而在堪称手法老练重新用一边的手术钳和针线恢复好补遮郎的嘴唇缝合后,郑常山将那个他已经扫过一眼的纸团丢给了一脸惊恐的警察行主,接着几乎按捺不住杀意般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照着这个地址往下查,这是补遮郎留下的最后的线索,他一定知道那个处于最顶端位置的人现在在哪里,你这些天查到任何相关线索,也立刻告诉我……”
——“因为本尊……要亲自送巨门星这个鼠辈上,西,天。”
……
陈京墨从外头回来时身上带着些酒气,林桥将他送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已经撑着脑袋有些迷糊了,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也带着点困倦半眯着。
今天这单生意谈的时间稍微有点晚,那边的高层有心想巴结陈京墨,硬是将他邀请去了第二场酒局,论缠人的本事真的和郑常山有的一拼,无奈之下的陈京墨只能勉强应下了,之后又在席间喝了几杯这才得以脱身,送他回来的时候林桥已经看出他有点不胜酒力了,所以在前头开车的时候便忍不住转过头试探着问了一句道,“陈先生?你怎么样了?要不要我通知郑先生过来?”
“不用了,他现在应该在青墅,我早上把我的钥匙给他了。”
闭着眼睛这般回了一句,陈京墨低沉的声音带着点浑浊,他并不介意在林桥面前透露自己和郑常山的关系,而闻言的林桥先是对他俩这中国航天航空事业一般飞快发展的关系稍稍咋舌了一下,接着才带着点无奈的笑意点点头一脸感慨地开口道,“有郑先生在家照顾您我就放心啦,唉,人啊还是要有个家才好呀,以前您喝多了哪有人关心照顾呀是吧……”
林桥这絮絮叨叨的话陈京墨没有去正面回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话之后他这心里好像就有什么甜腻的东西忽然渗出来了一样,搞得他莫名的有点犯晕。
不怎么喝酒的陈京墨完全不知道这种反应,按一般人的说法就叫上头,而在他脚步略带着点晃悠地缓缓走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不小心喝大了的陈先生显然还没清醒过来。
因为在看到自己面前的大门之后,他第一反应不是去敲门让郑常山开门,而是先半蹲了下来往自己的皮鞋里摸了摸,半响才皱皱眉站直身体自言自语道,“不可能,我陈京墨怎么可能会笨到把钥匙放在鞋里。”
这般摇摇头否决了钥匙在鞋里的想法,脸颊上泛着红晕的陈先生看上去有点就像个不认识路回家的小孩,不仅看上去软塌塌的很好欺负还傻乎乎的会自言自语,而就在他抱着头有些烦躁地想着自己到底把钥匙给放在那儿,屋里头听到外头动静的郑常山就把门给忽然打开了。
“哟,陈先生,干嘛呢?和地上的小蚂蚁聊天吗?”
挑了挑眉靠在门边上懒洋洋地笑了起来,一出来郑常山就看出了陈京墨喝多了,却还是坏心眼地故意逗他,而闻言的陈京墨在抬头专注地看了眼这灰白色脑袋的家伙后,半响才有些纠结低下头开口道,“常山,我好像把……钥匙弄丢了。”
郑常山:“2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
被自家喝醉了酒就可爱的要死的陈先生弄得大笑了起来,郑常山原本并不算明朗的心情一瞬间烟消云散,而在蹲下身就和他对视了一眼后,他先是用自己的手胆大包天的捏了捏他的脸,接着含着笑道,“没关系,你还知道回来就好,唉,不过你怎么可以把钥匙就这么弄丢了呢,陈先生……”
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的郑常山让陈先生的头低的更低了,醉成一锅酒酿的脑子里居然真的开始反思起自己的过失起来,而憋着笑的郑常山见状又加了一句怎么不说话了啊,陈京墨闻言立马乖乖地点点头,看上去似乎还挺正视自己犯下的这个低级错误般皱着眉开口道,“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郑常山:“2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
再继续蹲在门口,郑大变态估计就要被萌翻过去了,所以在果断地站起来之后,郑常山先是把陈京墨给扶了起来又像是拐带儿童一样把他一路骗进了屋,接着又给陈京墨倒了杯温水烫了根毛巾擦手。
只是想了想,死不正经的郑常山最终还是没忍住把今天没有还给警察行主的那套警服找了出来,接着便冲面前正在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喝水的陈京墨眯着眼睛开口道,“陈先生,虽然我刚刚原谅了你,但是人做错了事还是要受点惩罚才能长记性对不对?来,听话,穿上它。”
和大白兔一样单纯好骗的陈先生听见这话完全没意识这句话到什么不对的地方,所以他只是很干脆地接了过来又慢吞吞地先将自己的正装西裤脱了下来,按照郑常山的指示把这身警服给一点点地穿到了自己身上。
和郑常山今天穿上之后那种古怪的感觉完全不同的是,陈京墨原本就干净正经的气质在这身警服上完全发挥了绝佳的效果,不仅将他本就生的出色的脸衬托的越发清俊正气,那种风纪扣扣到最上一颗的禁欲感简直让人口干舌燥,为止着迷。
视线所及郑常山只能看见服帖的布料紧贴陈京墨精瘦的腰腹和大腿上,他忍不住就用手指摸索般的一路滑了下来,而见陈京墨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挪了挪,郑常山立马就笑了起来,接着缓缓地跪在了陈京墨的面前,俯下身亲了亲他脚上的那双临时换上的靴子。
“常山?”
陈京墨的表情看上去有点疑惑,冷冷清清的声音里带着点醇厚的酒香,引人为其疯狂犯罪,而明显也察觉到这点的郑常山在带着情色的眼神替自家陈先生戴好警帽后,像是将一只冰凉手铐放到他的手掌心,接着凑到他耳边一边幻想着某些少儿不宜的场面一边亲了亲他的耳垂地低低开口道,“来,陈先生,现在跟着我说……我要逮捕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