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扬儿是长个呢。”
云扬拿眼睛看云逸。
云父也拿眼睛看云逸,“便不要再跟着逸儿了。只在家好生休养,跟着为父一道治治学问,可好。”
云扬扶住父亲,讨好道,“是。扬儿跟着父亲。”
云家三个儿子,独云扬学问最佳,资质最好,云父一直视他为衣钵传人。这回听云扬意思是愿意弃武从文了,直被哄得高兴,频频点头,“吾儿肖我,吾儿肖我呀。”
见云扬一边欢跃地扶着父亲,一边偷眼看自己,漂亮的眼睛里,溢满了光彩。云逸被丢在一边,哭笑不得。。
这小子,哄人最有一套。见人说人话,惯会见风使舵的。
看着一家人都围在云扬周围嘘寒问暖,云逸嘴角柔和地翘起来。他负手站着,心中充满了安祥与甜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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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云家灯火通明。
赵大带着三个兄弟,过午便把云家祠堂整饬了一下。
夜色中,庄严的祠堂大门缓缓打开。
云父带着两个儿子,拜祀云氏先人。
一篇祀文是云父命云扬写就。云父下午看时,便大大称赞了一番。这回,亲自捧着读了,又焚尽。祠堂内烟香缭绕。
云父起身,指着堂上一个牌位。
云逸和云扬知道,那是他们大哥的灵位。便恭敬拜下。
“我云家长子已经为国捐躯,次子亦在战阵上,奋勇杀敌,为国效力。唯余三子,自小孤苦。十年成长,多少坎坷。敬祷云家先祖,佑我大齐昌盛。佑我云家平安。佑我二子三子,一生顺意。”
云父苍老的声音,含着希冀。他仰头看向列祖列宗的牌位,心里全是安慰。虽然失了一子,但上苍怜惜,又有了云扬。
毕竟上天待云家不薄。
云逸起身扶云父坐下。云扬跪正了。
“扬儿,可还记得云家家训?”
云父问。
“扬儿不敢忘记。”
云扬垂头,恭敬。
“扬儿不孝,让父亲操心。愿领责罚。”
云扬抬目,看了看供桌上的家法藤杖。
云父也看了一眼,脑子里翻出责他最狠那次。礼监司太监阴狠的嘴脸,并着云扬血肉淋漓的样子,他痛楚地闭上眼睛。哪里忍得下心。
示意云逸拖过一张矮桌到云扬身前。
“便罚你默家训百遍,供奉在祖先面前。”
“是。”
云扬眼里有些湿。
“每写一字一句,便诚心思过一遍,从此行端举正,再不可淘气妄行。”
“是。扬儿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