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却仿似未察觉。眼前巍峨宫城在已经扯起的夜幕下隐隐显现。陛下行宫真的到了。慎言一步步走在笔直甬道上,心头却越收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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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全黑下来了。
云扬回来后一直很沉默。两名暗卫不能在人前现身,虽不放心,但也得远远躲着了。
洞内,宛平扶着石壁咬牙走了几步,双腿直打颤。身上除了云扬外袍,几无衣物。股间黏腻虽擦拭但仍干巴地结成一片,一动,划着红肿的身下。冷风从空荡荡的衣服下面直灌进来,宛平狼狈不堪,无地自容。
云扬默默跟在她身后。
“呃?”
宛平一个趔趄,将将摔倒,身子却腾空,落在一个有力的怀抱里。她惊了下,整个人就被笼在清新和暖的男子气息里。宛平默了片刻,红了眼圈。
云扬安慰地紧了紧手臂,抱着她大步走出洞去。
天将亮时,外出寻找宛平和云扬的人飞速回营报告。
徐国丈一夜未睡,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十岁。他听过回报,抚着额惊魂未定的样子。
“实在万幸,幸而宛平无事,也是云扬那小子机灵,滑坡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爷也后怕。他劝着国丈坐下歇歇,熬了一夜,两位老人都撑不住了。
“人呢?怎么不回来?”
王爷问报信的人。
“滑坡严重,山路不通,我们只在洞中寻见云参军留的讯号。说是郡主遇见滑坡,无伤但受了些惊吓,着了些风寒。云参军先护送郡主到山外的驿馆去了,等雨势稍住,再一同回来。”
报信的人道。
“喔……”
老王爷沉吟了一下,又觉他二人终有机会单独呆一段时间了,还是因祸得福。。
国丈却沉默未语,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外面众将官已经到齐。今夜,还有已经计划好了的自剿叛以来最大规模的偷袭。老王爷安抚了国丈几句,强打精神,升帐去了。
☆、行宫
行宫。
慎言在宫门前,出示腰牌与守宫门的卫士。
宫内正有几个人往这边出来。为首的新任户部侍郎廖泽同,着崭新的官服,满面春风。他远远看见慎言,忙加快步子跑过来,欣喜道,“果然是慎言大人到了。我说远远瞅着像嘛。”
众人都围上来见礼,言语间对慎言颇多尊崇。
这些新得圣宠的大人们,俱都是慎言在京中细细参详过的才将名单呈上来的,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忙一一叙礼。
宫门一时扰攘,守门的卫士也有些尴尬,他拿着慎言的腰牌进退两难。
廖泽同替慎言拿过腰牌,斜目训那兵士,“这位可是陛下身边最得力的慎言大人,你们以后可得长眼啊?”
那卫士诺诺。
廖泽同替慎言别回腰牌,笑道,“圣上午后议事时,还提到大人,说是盘算着也该到了。大人怎的这时才到?”
慎言听到刘诩的事,心头漏跳一拍,强自笑道,“身体略有不适,路上走不快,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