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墨亭大大咧咧地挥手。
户锦怔住。这宫里,一个两个的,都不拿太后当回事。看来自己也真得入乡随俗了。
“户忠给你下的毒……知道是啥不?”
蓝墨亭话锋一转。
“呃?”
他不说,户锦几乎忘了,“似乎是限制内力的。他昔时是海南一派的毒圣……”
“山里,海边,那些门派都是邪门的。户忠给你下的是散功的方子。”
“什么?”
户锦脸色大变,要提内力试试。
“别动内力了,动一分便散一分。”
蓝墨亭按住他,“留着有用的时候再散吧。”
“尚昆他们也知道你的情形。没看白天里,尚天雨与你动手,只过招,一点内力也没使吗?”
“喔。”
户锦明白过来。
“皇上已经传了信,让尚天雨保住你。他与你交手,没有害你的心。你……”
蓝墨亭安抚地拍了拍他,“你在宫中,不必拘束,可自在些。”
户锦垂下目光,点头。
“皇上已经安排人将户忠擒下。今天下午我亲自审的。”
户锦惊愕地抬头。
蓝墨亭拍拍他肩,“户侯爷是你亲父,怎会真散你功。事情如我们所料,户忠给你下的药,是掺了一个人的血作药引,又名血煞。药性自然就同普通的不同了。而且只要与那人阴阳相合,散功之毒也就自行解了。下这样的毒,大概也是户侯怕你耍小爷脾气,硬是不肯进宫,才出的下下之策。”
事情已经这样,户锦黯淡笑笑。这样诡秘的手法,怕是自己不就范,就永远解不了。父亲还真是狠下心。
“用的血引,不会真是陛下的吧。”
户锦心道,别是假货,到后来自己都不知道找谁相合去。
“自然。不知侯爷是怎么办到的。”
蓝墨亭眉头深拧。亦或是陛下早就知道,暗中默许侯爷的人取了一滴血。这其中计策一环扣着一环,真假虚实,个中算计,蓝墨亭虽不能完全想清,但也因窥得一两分,而倍觉沉重。
他看着户锦,心念转个不停。这个人,看来,陛下早已是志在必得。一步步设计,一步步算计,把户锦逼得走投无路,还得反过来一遍遍向陛下陈情,表达忠诚之心。
想到此,蓝墨亭又念及一事,眉簇更紧,“我曾见过一个人,也种了血煞。臂上,会出现一个红点。户忠说,他把你的,种在了腰上,我看看?”
户锦点头起身,一只手解腰带。
蓝墨亭起身帮他。户锦配合地转过身,单手撑着头顶的床梁。
抽散腰带,衣襟大敞,蓝墨亭迟疑了一下,撩起户锦长襟。户锦精实的背露了出来。遍布新旧鞭痕。上次户锦被戴忠信坑了,挨了一身刑伤时,蓝墨亭就见过这背。如今看来,真是触目惊心。旧伤已经平复,但深深浅浅的印子,昭示着当初受刑的惨烈。
“看着没?”
户锦撑着床梁,艰难扭头,扯着肩痛,丝丝地吸着凉气,也是没看清自己后腰,“在哪,那印什么样的?”
蓝墨亭凑近了,仔细看,又把范围扩大到背上,遍寻不见。索性拉低他裤子,露出臀峰,也是遍寻不见。“……没有……”
蓝墨亭完全震动。
“那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