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跑进来,惊慌地扶她起来。
“这小丫头,怎么,怎么……”
平贵妃又气又恨,话连不成句。
严氏也戚然。这刘诩,撕掉伪装青涩的面具,内里的,明明是一头牙利爪尖的小兽,自己一辈子驯人无数,怎的,最后,竟被个从小看大的孩子,玩弄于股掌。心中又悔又恨,却只因棋差一着,满盘皆死。
“调人手……”
平贵妃厉喝。
“娘娘……”
严氏面如死灰,“皇上恐怕早派人四处清缴,咱们的人……”
“你……叫她皇上?”
平贵妃愕住。
严氏苦笑,“事已成定局。幸好她未和您翻脸,您到底还是她母亲……”
“不是你说……不是你说……”
平贵妃泣出声,不是你说我是女主临朝,又说天下皆反刘?不是你一再怂恿,我干什么要夺那劳什子的江山来坐?如今…
严氏皱眉,“娘娘,此一时彼一时,咱们先隐忍……”
“呸……”
平贵妃终于爆发,一把推开她,挣着站起来,鬓发皆乱,满脸泪痕,“休要我再听你胡言,”
她向外高喊,“耀阳呢?”
严氏颓坐在地上,外面无人应。
平贵妃疯了一下扑到严氏身上,撕打,“若早听耀阳话,何至于如今颜面无存?你……你……误我,害我……”
严氏再无半点生气,死人样瘫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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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席廷喜气洋洋地面圣,与他素装白带,极不相衬。
刘诩微微笑着,看这位白须老臣,“老师,辛苦。”
“当不得。”
梁席廷起身欲跪,被刘诩扶住。
“刘执连夜逃回封地了,”
刘诩扬扬手中密报,“他拥重兵,不可不防。”
“名不正言不顺,他若起兵,就是反叛,”
梁席廷道,“陛下不用虑,臣已经布置好了大将,把住要关,他们都是老臣门生,忠心不二的。”
刘诩眉动了一下。
“余下的党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