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竹这些时日也就是在酒楼里待着,这时时的雨加雪,还有诸多的事务都让他烦躁。欧阳锦每日都有熬药给他喝,药方也是斟酌之后再斟酌的修改。
眼看着开春越来越近,谁也说不准明天会不会下一场大雨,林千竹的心就越是烦躁煎熬。
欧阳锦看着又站在窗前的人,眉毛紧皱,这些天来连饭食他都亲自过问了,眼前的人晚上是睡着了,但是睡梦中都是满脸的愁容。他很心疼,也很着急,他不停的吩咐人去找那老头,都几个月过去了都找不到那死老头,他也是满心的烦躁。
“让人去打听下镇上河流拓宽的怎么样了?”
欧阳锦问道。
“嗯,让仁叔送些吃的给清木他们。”
林千竹道。
“好,我们一起去后厨看看,那几个掌勺的几天前都在研究各色小吃了,你赏脸品尝他们会很开心。”
欧阳锦哄着人转移注意力。
“好。”
“小少爷,您今天想吃什么?”
掌勺的大叔笑呵呵的道。
“您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叔,您的小糕点做的真不错!有没有考虑多带些徒弟?”
林千竹问。
“嘿嘿,小少爷您喜欢就好,我这手艺那不是说啊,小茶点小糕点的保您喜欢。”
“叔,带几个徒弟吧,以后山镇那边也开个铺子,您的手艺就传下去了。”
林千竹道。
“那好,就听小少爷的。等会我给您熬点骨头粥,您正长身体。”
说完就去准备食材了,也没看到他们的小少爷那脸青一下紫一下。
欧阳锦嘴角翘老高,但他知道不能出声。
林千竹吩咐了仁叔后,就趁着没下雨去看看那几个铺面。
铺面里都有人正在安装门窗、桌椅、木柜,还有人在挂帘布装饰。他们只是站在门外看了看,里面的人实在是太多,来来往往的,插都插不进去的那种。
他一一在每个铺子门口看了看,之后就绕着铺子走了走,又从侧门到铺子后院中去看了看。最后,还是欧阳锦告诉他去打听的人回来了,他才回到酒楼的一楼。
“仁叔,师兄怎么样?”
“清木公子知道你心忧于他,让我告诉小少爷,他一切都好,跟那县令也达成了合作的协议,让多照顾小少爷。”
仁叔回道。
“那几条河拓宽的怎么样了?”
“清木公子说,这县令是个好的,没有强迫老百姓晚上也挖,但是百姓在两姑爷的带动下,晚上都是堆火堆挖上三个时辰才去歇息。几条重要的河道都拓宽了很长,有两条已经拓宽到镇子外的水沟中了。他们都没有砌堤坝,那周大人说了,现在来不及,等到春洪过去再组织老百姓,将堤坝小桥建好。”
“周大人也一直从府衙中调派人手打铁,想多打点农具,好让百姓们拓宽河道更拿手些。我们的大夫每天都有熬制驱寒的汤药,让百姓们晚饭时喝下,有些体弱的有伤害的症状,他们都能应付。而且,周大人将府衙的药草都交于了大夫们,说估计是不够好歹能凑点。他还让镇上的几家药铺都拿药材出来,就当着百姓的面,那几家也都拿出了很多药材。”
“之前镇子上的商户也都捐了些粗粮,面粉。周大人也都一一收了,并记录在册。后来挖了半个多月,吃食又不够了,那些米面铺子也捐献了许多。镇上的大户不少,也都捐了米粮面粉和旧衣裳。听说这都是清木公子让人放出风,周大人要救百姓于水灾,与天灾抗衡,身为镇上的人都应该出一份力,保护镇子也是保护自己的家人,更是千古流芳的好事。”
“一开始那些富户大户都不太乐意,但是挖河的百姓越来越多,甚至女人孩子都去了,更有清木公子带人直接找周大人,那些个人怕暴乱怕百姓逼急了抄家,就又是捐赠又是派下人也去挖河了。”
“想必这暴乱一说也是少不了师兄的手笔。”
林千竹淡淡的笑了。
“是的,小少爷。清木公子还让我告诉小公子,镇上的几条河都已经互相打通了。在清木公子的建议下,也让周大人派府衙的衙役到各个乡村里去,说是镇上都在拓宽河道,让他们自己也拓宽下村里的河道或是挖建水塘,进行自救。”
“反响如何?”
“好多村子不相信就上镇子上看了,就回去带人拓宽河道了。清木公子派人传了口风,如果今年的洪水太大,镇上不在收留外来户,怕有瘟疫生。还让衙役们隔两天就到乡村里去看看情况,那些老百姓有的不满也有的是在实实在在的拓宽河道,衙役们还教他们诸多的小技巧。”
仁叔边说边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