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把脉,他失了神,足足把了快一盏茶的时间。
“姑娘这一年里,将养的很好。只是,年初可是感染了风寒?”
赵钰依旧不曾抬头,动作缓慢的收着巾帕,只是话说出口的时候,颤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
顾清芳神色不变,眼里无波无澜,轻轻颔:“赵大夫果然是深意,年轻小女子的确染了一场风寒。”
“痴缠了小女子半个多月,一直也好不利索。”
听到顾清芳的声音,赵钰瞬间红了脸颊,提笔一边写一边听。
“现下就算没了病症也万不可大意,隐患并未根除。姑娘这些日子,要忌口,忌辛辣,莫要贪凉,少吹冷风。”
“照方抓药,五副,五日之后,在下再前来复诊。”
“有劳赵大夫,送赵大夫出门。”
顾清芳与他保持着距离,就连语气也疏离,冷清了不少。
赵钰吹干药方,抬眼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小姑娘,那双疏离的眼,似是戳痛了谁的心。
他准备了一路的话,终究没有问出口。
直到五日之后,他再来到镇北侯府,总算是得了机会,鼓足了勇气,将上次想问却没问出口的话问了出来。
“听、听说姑娘要订婚了。”
这话他知道他问的唐突,可。。。。。。
顾清芳没有任何的遮掩,大大方方的笑着点头“对,他是崔太守家的二公子。”
很招人喜欢的少年郎。
“恭、恭喜。。。。。。”
赵钰面色苍白的垂下头去,那两个字之后,便是许久的沉默。
“赵大夫今日不用开方子吗?”
顾清芳提醒道。
赵钰晃晃张张的提起笔,一连废掉了两张纸,才沉着心将药方写完。
“还是五副药,这五副之后,风寒给姑娘留下的隐患就该彻底清除了。”
“有劳赵大夫。”
顾清芳微微颔,依旧是那般疏离。
赵钰缓缓起身,拱手迈出两步,却又拖着沉重的药箱回头。
“顾姑娘,那我们。。。。。。还是朋友吧?”
顾清芳端端站起身,轻轻福了福身,拒绝道:“赵大夫,男女有别。”
顾清芳极为简单的四个字,就彻底泼灭了赵钰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梗了梗喉咙,嗓音沙哑的应道:“好。”
是他的年少无知,让他失去了与一位极好的姑娘,携手一生。
若是他能早些明白,若是他当时足够勇敢。。。。。。
赵钰晃着神,出了镇北侯府大门,回头瞧瞧这宏伟大气的门庭,他的肩膀松下了几分。
没有那些若是,顾姑娘是天之骄女,他不过是个功不成,名不就的小大夫,云泥之别,又如何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