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掐了路边一朵小花递过去:“下臣以为,太子殿下并不喜欢小白兔。”
——
夜色是魑魅魍魉的故乡。
回到家中之后,太昭早早用了饭菜,然后叫人准备好上等的茶,一边煮一边跪坐在铺垫中等人。
茶换了一次又一次,他望望外面浓黑的夜色,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了片刻,觉得昨天那人好似来的比较晚。
想通了,他提起剑到院子里过了一遍剑法,仰头数了一遍星星,又回屋发了一会儿呆。
终于,窗外隐约响起动静。
太昭立即严肃面孔,仔仔细细整理好衣襟,推门到外头。
从树上跳下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宽大的斗篷哗啦一声张扬开来,下一秒迅速贴合在身上,刻板的面具看不穿背后人的神色容貌。
“你来了。”
太昭酷酷地道。
张培青瞬间又有种我是叶孤城面对西门吹雪的即视感。
她点点头,身姿挺拔,看上去格外冷傲,“嗯,我来了。”
“我听师父说过你了。”
她挑眉:“你把我的事情告诉你师父?”
想了想觉得不大可能,太昭这种三棍子闷不出一个屁的人,怎么可能先开口,说不定是老头子自己猜到的。
“没有。”
太昭诚实摇摇头,“师父猜的。”
“你师父挺聪明的。”
“我听师父说,你本应该是我师姐。”
好久没有听见这种词汇,张培青有点恍惚,她自己都差点忘记自己是个女人。
说来男人女人都一样,她对当哪种没什么感觉,只是人在江湖混,毕竟男人方便些。
“突然说这个,是想跟我套近乎吗?”
她眉眼微动,开玩笑道。
哪知道对面的愣头青竟然诚恳点点头:“是。”
“啊?”
“我想学你的剑术。”
张培青嘴角抽了抽,第一次碰见诚实到这种地步的人,连王衡那傻小子都比他机灵。
都说天才和白痴只是一线之隔,她现在深切体会到了。
剑术之道上,太昭是个天才,其他的嘛……
“咳咳,既然你说了,我也不好私藏。”
她干咳几声:“你应该听你师父说了,我的招式大多并非原本的招式。并不是说那些本来的招式不好,只是每个人和每个人不相同,适合自己的剑招自然也大不相同。
在我看来,练剑在于顺心。要顺心,首先要招式动作顺手。你不必拘泥于前人的框架,但也要明白他们的精髓所在。总而言之,一切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