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要···”
好几人一起开口,声音听在我耳中却谁是谁也分辨不出来。
我完全没有想到冉笙这个人是这么个喜怒无常的人,现下他正手握着我的脖子将我高高的举起来,窒息感再度袭来,我竟不觉得怕,不觉得痛,只是不舒服而已,只是不舒服。冉笙打量着他手中的我对着永夜倒:“人都道大祈的长乐公主是天下第一美人,不知这第一美人和其他女人比起来有何不同。”
冉笙的话落伴着我身上衣衫被撕烂的嗤啦声,永夜没有再答话,我张大嘴巴,如同濒死的鱼般困难的呼吸着,斜眼瞄了一下自己裸露出来的半个肩头,心中却骂起冉笙来,竟然用这么没有水准的招数,若换成我是他的话,指定先斩下他一根胳膊来威慑所有人。就在我真的要气绝之时,冉笙忽然松开了掐着我脖子的手,一下子将我抱在了胸前,甚至故作轻佻的样子将鼻子凑到我露在外面的肩上闻着。
“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即便这么狼狈落魄,身上都带着香甜的气息,还真叫人···”
“啊···”
这该死的冉笙,你要演戏也没有必要掐我吧。
可是距离我们尚有一段距离的永夜他们并不知道冉笙对我做了什么,听到我的惨叫声之后便是死一般的沉寂了一下,南风怒声喊道:“你住手,武者怎可如此下流,有本事单打独斗,不要难为一个弱女子?”
冉笙面无表情的接收了我一个大白眼,继续轻佻的说道:“我手上有这么一张有利的王牌,为何要与你单打独斗?再者说,我又不是打不过你。”
“好,我们保持距离,你不可再对公主无礼,不然的话,你便是死一万···”
不等永夜说完,冉笙便就着这么个暧昧的姿势将我抱回了船舱,走到我醒来之前坐着的不靠窗位置,冉笙便这么将我扔了过去,是名符其实的扔。然后背过身去说道:“你快整理好衣衫吧,刚才多有得罪,对不起。”
我有些困难的伸手将被撕开的衣服拢在一起,不满的嘟囔道:“对不起?你要是也叫我这么非礼一下,我再说声对不起,你试试是什么感觉,咳咳···”
看到冉笙的背影僵了僵,我也识相的没再继续说下去,将没什么温度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我可以死,但不是现在,不是这么个窝囊的死法,倘若现在就这么死去,我定会不甘心,即便死了,那也是要挣扎着从地狱中爬出来的。
船行了几天,我虽知道永夜他们定也跟在身后,却因外面始终没什么动静多少觉得有些不安。我能做的便是尽量的多吃一些东西,尽量的不咳出来,尽量的多睡一些觉,待我重获自由那天不能太狼狈。冉笙除了偶尔出去看上一两眼,其余时间都是和我待在一个舱内,却不和我说一句话。
第四天,我觉得精神好了许多,起码咳的轻了很多,也不似之前那般无力,昏昏欲睡。问冉笙要了一盆水我开始打理起自己来,摸索出还算干净的娟帕我在铜盆中洗净,绞干了水照着水面擦拭起脸上的血迹和灰尘来。因为手臂抬高的话胸口和肋下会疼,我便不能束发。看了一眼正盯着窗外水面的冉笙,我忍不住出声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本宫的吗?比如妙晴是谁,或者是她怎么会和严洛···”
“闭嘴。”
这或许是冉笙心中的痛,看着他握着手中的剑指向我,手指却有些微微颤抖时我便很是明了的。
无惧的回视了一眼冉笙,我将娟帕放进铜盆中浣洗着,像在话家常般漫不经心的说道:“回到曲城这脸皮也就都改撕破了,索性也就告诉你你吧。本宫知道你是赵惜若的侄子,也是前朝乾帝的皇子,对吗?“
冉笙满是戒备的看了我一眼,却没有答话,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按理说妙晴便该是你的表妹才对,不过,妙晴却不是赵惜若所出,以你的年龄应该还记得北朝时期宫中的大总管莫公公才对,咳咳···”
沾着冰凉水珠的手从铜盆中捞了出来,捂住嘴巴,尽管呕出来的血没再弄脏衣服,却顺着指缝一点点的流了出来。冉笙别开脸凉凉的道:“你现下多说一会话,活的时间久短一些,你若是不怕死便继续说下去吧。”
“呵呵,人岂有不怕死的道理?不过,早死晚死终是一死,难道我怕就可以不死了吗?倘若如此的话我娘亲也便不会死了,你知道吗?我对赵惜若的恨丝毫不亚于你对我大祈的亡国之恨,我曾发誓,有生之年定要叫她尝尽世间···世间所有极刑。而妙晴本来和这一切都无关的,,因她本是莫公公的一个孙女,赵惜若因诞下死胎,害怕父皇降罪才会将她抱进了宫,谎称是自己的女儿。”
我洗干净手上的血迹,绞干娟帕擦起手来。
“那你之前说的妙晴不是妙晴是什么意思?”
冉笙问出了应该是他最为感兴趣的问题。
戴斗笠的男子将铜盆端走之后,我才从新开口道:“妙晴有一个孪生姐妹,名唤莫愁,也就是现在的妙晴,是你所喜欢那个妙晴。后面船上跟着的少年便是她的弟弟,名唤莫邪。”
“那她为何会听从你的安排?他姐弟二人为何都会为你做事?”
冉笙的声音有些激动起来,双眉也紧紧的蹙起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韶华尽付,流年尽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