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知道你是好意,只是,你打算如何安置我呢?我此生既已发誓要做妓女,那便是要将妓女做到死的。”
我上前牵起余秋醉的手,深情的望着那张能千娇百媚也同样能桀骜不驯的动人脸庞:“姐姐不必担心这些,只要姐姐肯随琪前往曲城,琪可以为姐姐开一座曲城最大的花楼,所有事宜全部交由姐姐打理,姐姐只要允许琪时常去探望姐姐便是。”
我不是没有私心的,如若不是见到欧阳子偕,得知了这两人的故事,那么今天我只会简单的和余秋醉道一场别,此生再见的几率怕是很低了,可是如今我即已知道了,在看到欧阳子偕那样深情的注视后,我反而愈发好奇,欧阳子偕既然这么深爱着余秋醉却又为何要放弃她呢?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对于王位的贪念吗?
第一百五十章带将儿辈上青天
夜朗星稀,临水关城楼上,一席白色身影双手负在身后,高高立于城楼之上,偶尔吹起的风扬起男子墨黑的发,雪白的衣衫,竟像是仙人随时都会踏云归去般。在他身后不远处跪着两名身着夜行衣的男子,尽管跪着,身量却都显得高大魁梧。
“属下见过公子。”
两名身着夜行衣的男子声音很是恭敬,额头低伏在地面上。
白衣男子并没有回身,侧首看了身后的两人一眼,那慵懒如猫般的神情将男子绝色的脸庞衬托的愈发的醉人,南宫月尘扬起一抹浅笑:“嗯,你二人分别跟着萧赫和徐仆的时间不算短了,这次的事情做的倒也算圆满,你二人可有什么要求?”
“回公子,能为公子效力是我二人的福气,属下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公子一切安好。公子安好,属下便是万幸。”
南宫月尘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两人,漆黑的双眸不知在想着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淡淡的说道:“你二人即为萧赫和徐仆的心腹,在军中自也有一定的威信,现在起你二人便要像当初帮助萧赫和徐仆般好好的助于文。再过几日我便要随公主返回曲城,一些事宜相信你二人自能处理的很好。”
“请公子放心,属下绝不负公子所交代的事宜,便是现在的幽州铁骑,只要公子需要,属下们根本不需要什么令牌便可调动。”
黑衣人中的一个说出这话没有丝毫的自得与夸大,语气平淡的只是在陈述着事实般。
南宫月尘转过身来向两名黑衣人走近了几步,两名黑衣男子赶紧又将头低伏到了地面上,看了一眼有些过于拘谨的两人,南宫月尘淡淡道:“如此便好。”
说完宽大的衣袖轻轻一甩,姿势优美的宛如仙人起飞般,白色的身影自城楼上飞起,墨黑的发雪白的衣,假若聂小倩看到的话也会自愧弗如。而跪倒在地的两人并没有起身,齐声道:“恭送公子。”
得到余秋醉的允诺,我连连保证,一回到曲城立马着手张罗派人来接她。余秋醉本意是想与我一道走的,这当然是万万不可的,一道走,跟着皇家护卫队走?我找理由搪塞后就脚底抹油赶紧溜出了醉仙阁。
离开临水郡回到大都,再见到欧阳子偕时我眼中自然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那眼神甚至可以说火辣辣的了,旁人看来,还以为我瞧上了南元这位年轻的王呢。这日我正呆在栖霞宫中和月尘下着棋。我是属于那种很久都拿不定主意的人,所以棋子一直在手中握着。
看了一眼坐在我对面,丝毫没有显得不耐烦的月尘,我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说,我若是开间妓院的话,怎么样?”
我以为月尘就算不会表现的很吃惊,最起码也该小小的诧异一下,谁成想月尘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道:“公主可以姑且一试。”
看着月尘的笑,我慢慢的落下一颗白子:“能告诉我萧赫和徐仆是怎么死的吗?”
似乎还是丝毫不觉得惊讶我竟然会问这个问题,月尘轻描淡写的说道:“公主也亲眼看到了不是吗?萧赫和徐仆两位将军都是被乌孙的将领砍下马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公主难道还怀疑什么不成?”
我的确是亲眼目睹了两人相继被乌孙的将领砍下马,可我知道事情并没那么简单,想想月尘之前对我讲的话,再加上萧赫和徐仆两人是非常骁勇善战的,这中间一定有其他的原因。想起那些有毒的彼岸花,再想想月尘又是如此的擅于用毒,萧赫和徐仆的死也就不那么难以猜测了。
就在我以探究的眼神研判着对面很是闲适的月尘时,一阵小孩如银铃般的笑声想了起来:“母妃,母妃你看纸鸢飞的好高。”
“秋而小心,不要摔着,前边是公主的住所不要再跑了。”
一个很是温柔,却有些焦急的女子声音响起,这声音多像以前娘亲追着放纸鸢的我说的那些话?
抬头看了一眼飞的高高的蝴蝶风筝,我对着一直侍立在一旁的永夜道:“将那只风筝打下来。”
得到我的命令,永夜走至花坛边捡起一块小小的鹅卵石,两指用力将鹅卵石甩向正在天上高高飞着的风筝,我没有看清鹅卵石飞去了哪里,但我看到断了线的风筝直直的落到了我身前不远处。没一会儿,几个宫女便簇拥着一个身着华丽的女子以及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女孩走进了栖霞宫,女子带着小女孩走至我面前三米处,盈盈跪拜了下去:“臣妾见过公主。”
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女子,似乎是欧阳子偕的正妃,叫什么樊恩莹的。我又打量了一眼她身旁的小女孩,眉眼间很像欧阳子偕,这大概便是他那个女儿吧。我笑意盈盈的向前迈了两步,虚虚扶起樊恩莹来,又自柳烟手中接过那只掉落在地上的纸鸢,蹲在小女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