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段祐言揭开他面前的桌板,将人送号舍里扶出来,还没走上两步,许怀谦就脚下发软,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他皱着眉给许怀谦把了把脉:“你染上风寒了?”
许怀谦点点头。太倒霉了,本以为买了最好的棉被肯定是防寒保暖的,结果他撕开棉被一看,里面只有少量的棉花其他全是草絮。
初秋的天,夜里还不是很冷,其他人将就也能将就,可他身子骨弱,一阵风吹进来,冷得他全身都在打颤。
打颤也没办法,考院里的人是不会管人的死活的,更不可能给他求医问药。
他只能咬牙扛到第二天,可第二天更惨。他的号舍正对着太阳,正午的时候阳光照在他身上倒是暖烘烘的,可这一烤就是一两个时辰,冷热交替下许怀谦的脑子越来越迷糊,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伏在桌板昏迷过去,再醒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铁定感冒了。
“天啊!这怎么办?!”
章秉文急得都快哭了,许怀谦本就身体不好,这又发烧了,还能挺得过去吗?
“还能怎么办?”
段祐言好歹当过许多年的大夫,他一把将许怀谦扶起,“赶紧送去医馆医治啊。”
烧了两天,人都快烧傻了,再不治就彻底没得治了。
“哦哦。”
都快考蒙了的几人,这才背的背,抱的抱,将许怀谦连拉带拽地拖出了考院。
“——咳咳咳,”
脱离了考舍,烧得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拉他的许怀谦,不受控制地咳了几下,但脑袋还记得有事,“记得回客栈的时候帮我给夫郎捎个信。”
他怕他没回去,陈烈酒会担心。
“知道了,你省省心吧。”
裴望舒看他说话,嘴角都有血丝溢出,忙拿帕子给他擦了擦,“快别说话了,我们知道得比你清楚。”
“嗯嗯。”
许怀谦知道他们现在谁都比自己脑子好使,便不再说话了。
他们连拉带拽地带着许怀谦出考院,一路其他学子看到许怀谦病弱成那样,一度以为他有什么痨病,一个个躲着他们走。
直接给这一行人让出了一条道路,这倒是方便了他们许多。
陈烈酒一大早地就拉着马车带着王婉婉和陈小妹在考院前在等许怀谦了。想着他在里面科考肯定受了很多苦,这考完了可得带他去补一补。
结果就看到一行人连拉带拽地拖着病得都快不成人行的许怀谦出来。
陈烈酒:“!!!”
他又气又急上前:“怎么回事?”
裴望舒眼见一个漂亮得过分的红衣哥儿冲到他们面前,惊得顿了顿,这哥儿怎么生得这般好看?但很快又回过神来,不耐烦地赶了赶他:“让让,没看到我们拖着病人要去医馆吗?”
“不用了,”
陈烈酒看到烧得迷迷糊糊都不知道他来了的小相公,心急得直接将他们拖拽的许怀谦抢过来,打横抱起来,“我是他家夫郎,我自己带着他去看病就好。”
“你就是许怀谦得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