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们垫好垫子伺候二人落座,吴氏道:“春分,你去悄悄的找了谷雨来,不要惊动了姑娘,春分应着去了。”
不一刻谷雨跟着春分来了,见了乔楠枫和吴氏上前行礼。吴氏挥手退下了众人,只留下春分,才对谷雨道:“你家姑娘怎么了?”
谷雨瞄了眼吴氏的肚子道:“太太,我家姑娘没事。”
吴氏蹙了眉道:“那我问你,你听了你家姑娘吹箫如何?”
谷雨嗫嚅着道:“奴婢听了心里闷闷的难受。”
吴氏生气喝道:“既如此,你怎说你家姑娘没事。”
乔楠枫叹了口气对吴氏道:“你别生气,锦儿不让他们说的。”
吴氏转脸看着乔楠枫道:“你们瞒着我何事?”
乔楠枫执了吴氏手道:“是二弟前几日病发了,来势汹汹,袁大夫和锦儿一起才救了回来,后来锦儿请了一品大师来,三人会诊也无措,最后一品大师还说,若还找不出病因,二弟也就一年半载的光阴了。”
吴氏听了愣怔了,眼泪簌簌落下,乔楠枫慌忙道:“烟儿,你此刻不宜落泪,锦儿她与她二叔感情非同一般,每日里心疼难忍,还要在你面前承欢,你便是看在咱们女儿份上也要保重自己呀。”
吴氏听了便抽泣着擦了泪道:“是,夫君,我不哭,我不能再让锦儿为难了。”
乔楠枫也感伤的道:“锦儿十一、二岁时便想护着你,护着这个家,一心的学医要救她二叔,我都看在眼里,往日你们母女受的委屈我也都知道,只是烟儿呀,你我百年之后总要有人后继香火,我乔家子嗣一直都是极艰难的,若是二弟身体好,我也不至如此,如今我只盼着你平平安安的诞下个嫡子,你和锦儿日后也不再受委屈了。”
“哎,夫君,烟儿哪有个不明白的”
吴氏心酸的叹了口气道。
“春分,明日起你要日日早晚拉了我走路,我若懒怠时你便说是姑娘说的”
吴氏正色道。
春分那里谷雨已经告诉了她,此刻听到吴氏吩咐便哽咽着道:“是,太太,春分会记着的。”
一夜春风,千树万树梨花开,乔锦书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只有院子里的梅花,傲然绽放,清清淡淡的清香,如一幅流动的画在冬日的美景里,一览无余的如水般流淌着。想着二叔的病,乔锦书的心比窗外的冰雪犹冷。
谷雨兴冲冲地跑上二楼道:“姑娘,姑娘二爷能坐起来了。”
乔锦书听了如玉的小脸上绽放出春日暖阳的笑容道:“真的呀,那便好,快拿我的披风,我要去看二叔。”
紫蝶上前拦了道:“姑娘要去看二爷,也要换件厚点的小袄才是,你身上这件夹袄便是穿了披风也挡不住冷风,若一时着了凉,岂不是不好吗。”
乔锦书听了便笑道:“是我心急了,紫蝶你去取了我新做的粉色祥云暗纹的宫缎小袄和月华裙来,我要穿了去看二叔。”
“那不是姑娘留着过年穿的吗”
谷雨道。“二叔好些了岂不比过年快活很多,今日就穿,再配上那只红珊瑚的步摇。”
穿好了正准备下楼,楼梯上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谷雨道:“这再没别人,定是湘荷。”
紫蝶掩嘴笑道:“自然是,如今你在这,再没别人的。”
谷雨听了不依的要去打紫蝶。
乔锦书笑道:“你们两人再没有一日不闹的,倒是安静一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