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自己也错愕了,怎么说了这话,多年来卧床的敏感使得自己的心往下一沉。
乔锦书听了仿佛心跳加剧,心里也不安起来,面上却不显嗔怪道:“二叔,可是不相信锦儿的医术吗?”
乔楠枫看着自己弟弟一刹那的愣怔也知道弟弟是脱口而出的话便道:“你二叔说错话,咱们今日全家都去他院子里闹他去。”
听了乔楠枫的话大家便都笑了,也忘了刚才的事,一时早膳毕,大家喝茶闲话了,便都去了柏园,柏园已经搭了个小小的戏台子,那西府海棠却被粉色的细纱罩了,乔锦书便笑着指了道:“二叔这又是为哪出?”
乔楠柏笑道:“上午听戏,等下午你便知道了。”
一家人就在抄手游廊下坐了听戏,虽说请的戏班子也不大,可却是乔家第一次请戏班子回家,家里的仆人除了当值的,只要有机会也都蹭了来听戏,一家人热热闹闹的。
听了两出戏便是午膳的时辰了,一家人自然是又是欢欢喜喜的一起午膳,午膳毕,大家各自回房歇息。
乔锦书看着院子里新种的绿萼梅树,回头看了身后的张妈妈道:“妈妈找人看着柏园,吃穿都仔细些。”
乔楠枫面色凝重的坐在黑漆书桌后面看了乔管家道:“盯着柏园的人可有发现什么异动。”
乔管家摇头道:“老爷,没有异常之处。除了姑娘对二爷吃穿用度格外仔细外,只有太太那里有了好的吃食会送到柏园,老太太从来都只是遣了人问候,没送过东西,宋姨娘那里对柏园并不关注。”
乔楠枫微微颔首道:“今日格外仔细些。”
乔管家应了。
柴胡走进来躬身作揖道:“二爷,戏班子打发走了,院里也清理干净了,清音班的人都安排妥了。”
乔楠柏微微颔首,看了窗台上的侧柏叶道:“这侧柏叶还是你哥哥麦芽那年给我找来的,那时我小,得了病,晚上整夜的咳嗽,他不知哪里听说侧柏叶闻了可以止咳,便弄了几盆来,也不知怎地竟真的好些,后来,他出去办事竟翻了车,救不了,只来得及带了句让你进来伺候我的话,就这样去了,我便养了这几盆侧柏叶。”
柴胡听了便有些鼻音道:“奴才哥哥是个有福的,这么多年了二爷还是惦记他。”
乔楠柏低沉了声音道:“你出去吧,我累了想歇会。”
乔锦书带了谷雨、紫蝶往柏园去,进了门见大家都在,有些不好意思,便戏谑的弯腰作揖道:“小生来迟,请各位大人恕罪。”
看她一身女儿装扮却行男子礼甚是好笑,一院子人都笑了。
乔楠柏背了手疼爱的看着锦儿笑道:“你个促狭的,来迟了还呕我们大家,快来坐了。”
乔锦书闻声转头去看乔楠柏,月白色兰草妆花纱袷衣长衫,金色刻丝碧玉腰带,腰系双鹤腾云白玉佩儒雅清俊。
乔锦书乖巧的点头去吴氏身边坐了,乔楠柏道:“柴胡,开始吧。”
柴胡躬身领命,支使两个小丫头到罩了粉色纱罩的海棠花边站定,自己走到柏园门口双手击掌,不远处有小厮听到也双手击掌,如此传递,掌声渐远,就在掌声渐渐模糊处丝竹声渐起,婉转清幽,传进柏园,海棠花边的小丫头听了丝竹声便举起了粉色纱罩,那盛开的西府海棠便就这样映入众人眼帘,明媚动人,楚楚有致,丝竹声就在此时由悠远转入高扬,欢快的丝竹声在萦绕在春日的柏园。
乔锦书那双清澈的杏眼雾气迷蒙,二叔只怕自己为了顾家的事难过,费尽心力为自己准备这生辰宴。
起身走到乔楠柏跟前蹲身行礼道:“谢谢二叔,锦儿欢喜之极。”
乔楠柏见锦儿双眼噙泪便笑道:“欢喜便好,可你哭什么呢,难道是怪二叔没给你准备吃的,柴胡快上点心。”
说得乔锦书笑了,嗔怪的叫道:“二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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