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至于那两个人,怕是老夫人找过来的,这张氏娘家这么多年都不来往,说是近亲都死绝了,远亲又因着当年抢张氏娘家东西的事早不来往了。
怎么这会子又管起来了?必然是老夫人故意找来碍您的眼。”
王喜贵家的低声道。
崔氏恶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又赶紧甩甩手道:“哼,别说是远亲,就是张氏那死鬼从坟里爬起来了,我也不怕。
她也不想想,如今这个时候,郎君怎么肯为这么两个人得罪了我嫡兄。”
王喜贵家的连连点头称是,心里却道:还嫡兄呢,人家尚书连你这个人都是因为郎君娶你才知道的,平时哪有一点儿看重你的意思,不过是因着郎君的缘故才理一理。
你这样的身份要不是郎君,崔府里面连比你小一辈的庶女都比你有体面。
按理说崔氏的生母是不该生子女的,放在崔老尚书书房里面的,一般都是取了十五、六的妙龄少女,伺候个三、四年就给一笔嫁妆嫁出去。
谁想到崔氏的生母为了留在尚书府,悄悄停了药,怀了孩子,按规矩本要打掉的,偏这崔氏生母要死要活的。
那时候崔老夫人连孙子都有好几个了,根本不在意,便是生个小郎君又怎样?
就这样,把她留了下来,还给了个身份抬了姨娘。
所以,这种姨娘在崔府是最让人瞧不起的,偏她得宠的时候又张扬过分,所以连带着崔氏也被崔府厌弃。
不提王喜贵家的心里怎么想的,只说崔氏打发了心不在焉的王喜贵家的下去,心里就开始盘算怎么找个借口撵走那两个张氏族人。
崔氏那头鄙视谭家娘娘对金钱的小气,这头谭家娘娘却又大方地拿出钱来,请来了常来家里给看病的道婆,姓马,人称马道婆的。
这马道婆在元洲乡下很有些名气,十里八乡,哪家有人不舒服都要请她看。
别看她神神叨叨的,还真有些本事,也看好了不少人,由此名声大振,连带着元洲城里头都有人请的。
谭雅刚回来那次生病,谭家娘娘请了这马道婆一回。
这次又将她请来,还没说呢,马道婆就道必是大娘子又有些不妥。
谭家娘娘与刘氏对视一眼,开口道:“都说你本事大,可不就是。上次她阿翁来那回你给看好了,这次。。。”
巴拉巴拉一大堆,又将谭雅阿娘张氏一家灭门那事讲了一遍。
其实不用谭家娘娘说,那事情闹得那么大,几乎是个元洲本地人都知道的。
马道婆也巴拉巴拉地讲了一下这生死上面的联系,阐述了一下自己治病的依据。
谭家娘娘和刘氏都及其信服,连连点头。
按照马道婆的要求,遣走了下人,屋子里只剩下谭家娘娘和刘氏两个,将屋子窗户和门都关死,派人守住门口,马道婆才开始做法事。
这头马道婆摆了法坛,谭家娘娘马上供上一百个大钱做点香钱。
这香一点,马道婆就如遭到雷劈一般,突然浑身哆嗦一下,眼睛上翻,嘴也斜了,瘫倒在椅子上。
谭家娘娘一看,就知道这是上身了。
只听这马道婆怪声怪气道:“婆婆将奴家找来是为何事?”
谭家娘娘道:“张氏,可知道你的大娘子病了?”
那马道婆继续道:“奴家只是要看看大娘子,这些年不见,心里头想得慌。她昨日在奴家坟前哭得那样,奴家就伤心难耐。”
谭家娘娘急道:“张氏,知你心疼大娘子,可是你再心疼她,也千万不要跟着她来啊。
大娘子年纪小,你这一亲近,她便要生病的,你看这晚上大娘子烧得多厉害。
你若真惦记她,便保佑她身体康健,以后再寻个称心夫婿才是正经。”
那马道婆又怪声怪气道:“哎,奴家也知如此亲近她不合适,实在是想念的不行才跟过来的。既然婆婆说了,以后奴家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