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铎冷瞥了她一眼,接过来。
他优雅地吃了起来。
阿砚却不敢吃,取了棉被裹住半截身子,缩在那里。
野山鸡炖得已经酥烂,山里野鸡特有的鲜香经过那蘑菇新鲜之气的融合,实在是让阿砚口水一直往下落,她肚子里不免咕咕叫起来。
抬眼看了下那个阴冷的男人,再看了看锅里还剩下的鸡肉和汤,她并不敢去吃,只好挪蹭着来到了炕边,取了之前冰冷的糜饼和皱饭。
她小声地向萧铎请示:“我可以将汤浇到我这糜饼上吗?”
就算没有鸡肉吃,喝汤也是好的啊!
谁知道萧铎漠然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淡道:“不能。”
说完这个后,他继续低头吃肉,肉香四溢,他吃得慢条斯理,优雅舒适。
阿砚万没想到,自己辛苦忙碌半天,竟然是连汤都没得喝?
她失望地望着那热气腾腾鲜美无比的鸡汤,沮丧地叹了口气,低头继续啃自己冰冷的糜饼。
等到大半个糜饼艰难地被她啃下去了,她再抬头看时,却见萧铎已经吃饱了。
人家吃饱了后,像个慵懒的豹子一般,正坐在那里闭眸假寐。
阿砚犹豫了下后,终究是受不住那鸡汤的诱惑,小声地问萧铎:“你现在不吃了,剩下的鸡汤,我可以吃了吗?”
萧铎却是连眼都不曾睁开,淡道:“不行。”
噶?
还是不行?
阿砚有点咬牙切齿。
心疼地看那一锅自己辛辛苦苦炖出的鸡汤,她咬咬牙,忍下了。
鸡汤,鸡汤算什么,以后活着逃离了他,她想吃多少鸡汤就吃什么鸡汤!
现在,是命最重要!
忍痛将自己的目光艰难地从鸡汤上移开后,阿砚狠狠心,闭上眼睛,裹上自己那背了一路的暖和被褥,她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或许是太累了,她睡得香甜,梦也没做一个。
后来她是被硬生生地拽醒的。
她睁大眼睛,用迷蒙的眸子茫然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冰冷的俊脸。
他幽深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嘲讽:“笨丫头,还在睡,起来!”
阿砚吓得睡虫全无,一个激灵便全醒来了。
萧铎却不管她是否醒了,大手一身,拽起她的后衣领,如同提着一只山鸡般将直接将她拎起来了。
啊——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阿砚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周围覆盖着的大雪忽然就涌现出白色的巨浪,仿佛狂风之中大海中卷起的波涛一般,一波推着一波向他们袭来。
萧铎提着自己,纵身一跃间,两脚踏空,傲然飞翔于这白浪之上,一时犹如雄鹰展翅,又若白帆小舟越过万重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