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以往女儿在闺阁里,轮不上女儿插手,可如今也是要上朝堂的人,这家中都管理不好,怎么能上朝堂?”
湘君盯着周仕诚:“如此,女儿倒想请个命,这几日孙姨娘生了病,持家之事总归要落在其他几个姨娘头上,瞧着柳姨娘性子不错,虽是娘家败落,但到底原先也是中散大夫的女儿,这些年来不争不抢,也有几分气量。”
经湘君这么一说,周仕诚在想起来那个柳姨娘,当年中散大夫被革职抄家,本着和中散大夫的几分交情,他也就说了几句好话,那家人是个实心子,就把柳姨娘送过来做妾,只是柳姨娘不是个热乎人儿,他的新鲜劲儿过了,也就放在一旁了。
“这。。。只怕。。。”
周仕诚还念着孙姨娘那头。
湘君则笑道:“这有什么,孙姨娘这几日病得重了,都后宅的事儿都是姨娘该分担的。”
眼见得周仕诚还不应下,干脆激他:“爹是怕孙姨娘么?”
周仕诚此人最好面子,这会怎么肯听人说他怕个女人,当下就拍板:“既是这般,就让她主持,做的不好再换下来!”
湘君乐呵呵应了,又说了两句奉承周仕诚的话,就请礼出门去了。
次日一大早晨她就从被窝里爬出来,换上了衣物准备去清河王府,惜月一从门外过来就直呼“冷”
,湘君这穿了一半的鞋子就又给脱了,换上了毛绒绒的兔皮靴子。
忙过一个时辰,总算是收拾好了,一揭开帘子,寒风呼地刮来,她就缩了缩脖子,李妈妈连去取了昨儿送来的兔皮披风给她换上:“可别冻着了,倒春寒最伤身子。”
临到了清河王府,已经巳时末,湘君下了马车,慢吞吞上了台阶,却被门口两个仆人拦住:“姑娘还请止步。”
湘君抬了头,望了望这两个门仆:“烦请通报,周湘君前来拜访王爷。”
那冷面仆人道:“这几日王爷不见客,烦请姑娘回吧。”
湘君没想到这就被拦在门外了,略一思索,或许是太子被削的那件事儿导致周弘不敢见客,便转身吩咐惜月将袍子奉上:“这是有人托我转交给王爷的,烦请通报一声。”
那冷面仆人垂眼看了看惜月手里的布包裹,抬手一推:“王爷既不见客也不收他人所赠。”
湘君一下没了法子,转过脸去看了惜月一眼,惜月也皱着脸:“要不咱们回去?”
湘君想也没想就摇了摇头,又愣了一下,半晌找了个理由:“今儿来,明儿来,还不是都要找他,今日就等到他,省得我成□□这儿跑。”
转脸对门仆道:“我找周子扬,烦请通报,就说是他姐姐来了。”
门仆看她又换了个人,忍不住笑道:“姑娘,咱们也见过你几次,跟你实话说了吧,周子扬去和陆子易去了营里,恐怕等会才能回来,这门是不能让你们进的,你若真要等就在外面等一会儿吧。”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门仆朝外看了看:“再过一会儿吧,按说也该回来了,不过说不准的,你们可别等久了,这几日天寒。”
湘君道了声谢,傍着惜月拄着杖到一旁树下站着。
清河王府极大,门面也是极大,门外种了些槐树,一旦风袭来,槐树叶子就哗啦啦作响,她把脸蛋儿缩在白兔毛领子里,眼巴巴看着门外宽阔的大街。
吹了一刻的凉风,这王府里还是没来个人。
惜月穿得比湘君要少,这会儿冷得厉害了,就说:“今儿许是等不到了,咱们就先回去吧。”
湘君垂了一下脑袋,不应也不拒绝,惜月被这闷葫芦惹急了,跺脚道:“那几日你能见他,你也不大稀罕,这会儿怎么就非要见到了?”
湘君咬了一下唇,嗫嚅道:“这几日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