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竟目光温柔的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
顾熙月如实说:“我……曾经没有出路,也被逼上了要出家的这条路。可是,后来我几番经历,遇上了赤赢,我才庆幸当年没有走上那条路。遇到赤赢之后,我知道他有多好。萦竟,你还很年轻,未来一定也会遇到那个人的。不一定是沃西,但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的。”
“谢谢你,熙月姑娘,你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顾熙月笑了笑,她还真不觉得自己是个爱管闲事的,只是萦竟的事,她忍不住想要劝。
萦竟忽然说:“其实,我现在想想,与你这种人做妯娌,会很不错的。”
顾熙月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萦竟却笑了:“你说的对,我若是出家了,真就永远都遇不到待我好的人了。”
“那你是同意沃西的提亲了?”
萦竟说:“今天早上,沃西来找过我。”
“他说了什么?”
顾熙月十分好奇,她觉得萦竟忽然改变主意,跟她可能没有多大关系,关键还在沃西身上。
“他哭了……”
萦竟缓缓道:“沃西跟我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桑普,他一直喜欢的都是我。他还说,他后来之所以答应娶桑普,是因为桑普被家里逼得无奈,跑来求他救她,他才答应的。他还说,他跟桑普没有任何关系,就算同住一间屋子,他们也是分床而睡。他还说,是他错了,是他错了,是他做的不够好,让我伤心让我误会了。”
她静静的说着,顾熙月静静的听着,她知道,萦竟不是想要跟她说话,只是想要说出这些话而已。
“他说着说着就哭了,他说尝过失去我的味道,觉得活着都是负担,每天都跟行尸走肉一样,除了我之外,他娶谁都一样,所以之前才没有拒绝过桑普。他说,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我出嫁时,他没有学着傲景去抢亲。他还说,就算是他以前做错了,做的不够好的,但求我给他机会,看他以后的表现……”
“熙月姑娘,我是个被夫家休弃的女人,想要再醮个好人家,太难了。沃西他是我现在能嫁的人中条件最好的,何况,我还欠着你们家银子呢,我用自己还债,这种想法,很自私吧?”
顾熙月摇头:“你并不自私。”
你只是再给自己找借口,嫁给心爱的男人。
她忽然觉得沃西虽然有各种瑕疵和不足,但是这世间竟然有萦竟这么温柔美好的姑娘一心一意的爱慕他,他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分啊!
沃西和萦竟的亲事终于定了下来,米塔大婶和耶华大哥都很高兴,最高兴的非沃西莫属。他现在已经成了萦竟家的常客,比当初傲景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连原本木讷憨厚的性格都一扫而空,脸上整天带着笑,甚至对着顾熙月都能会心一笑,当时就吓得顾熙月差点把手里的碗摔了。
不过,沃西和萦竟定亲,顾熙月也是非常高兴的,因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娶桑普那个搅家精进门。一想到桑普,她还真是不寒而栗。这么一个女人,就把米塔大婶家的搅得天翻地覆,整整三年,终于能摆脱她了。
她想,家里耶华大哥、沃西、赤赢和傲景都定了亲,只剩下阴森古怪的朗吉还没有定亲了。桑普就算真想嫁进来嫁给朗吉,朗吉那个性格的,应该也不会娶吧?
一想到朗吉那张阴郁的脸,顾熙月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她竟然还真想象不出,朗吉和桑普在一起究竟会怎么样呢!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牧场又到了开牧的日子。沃西收拾了东西,搬到了牧场去住。耶华也开始准备农耕,整日里忙的看不见人。
顾熙月掰着手指算了算,距离赤赢离开,已经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赤赢这一个多月过的怎么样,有没有饿到,有没有冷到。
就在她心神不宁的担忧赤赢时,傲景突然回家了。
米塔大婶惊呼:“你怎么突然跑回来了?不是说和李掌柜的在学算盘看账簿吗?”
傲景的眼珠子乱逛,瞄了瞄顾熙月,又瞄了瞄米塔大婶,慢慢道:“我说个事儿,你们两别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