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依旧是八点钟出摊,可能是五月节前一天,生意格外的好,虽说客流没有集市上的人多,可但凡是过来看的几乎都是买主,多少都买了些东西走的。
比起架子上的小物件儿,十多个水桶里装的粽子尤其是咸蛋黄、鲜肉粽成了抢手货,也不知道是不是赶巧了,来的几个大客户都争着抢着要这两样,花生红枣粽相对要差上一些。
卖了几份出去后纪香也算是看出门道了,就问纪岩:“你说这些人是不是也都货站那边开饭店的呀,一来二话不说就直嚷嚷着有没有特别的粽子,肯定事先闻着风了,八成是原先打咱们这里买粽子的人回去宣传了,谁这么好太仗义了。哎,你说能不能是昨天那个老板娘,不过人家都说同行是冤家,她自己买回去了能告诉别人吗?”
纪岩一点儿都没怀疑过她大姐的智商,她们姊们书念的少归少可都不笨,郑姓的老板娘临走前就给提了个醒,那些饭店挨得近,哪家有个风吹草动的也瞒不了人,三轮车运粽子那么显眼怎么能可没人看见,用心一打听就都知道了。
她是活过了两世的人了,自然比别人看得明白,可她大姐却只是单凭猜测能联想到这些也是精明的了。
按照原先的计划就是卖到今天为止,八十斤粘米包出的粽子不到一点钟就全部卖光,那些小物件还个一些,两人走的晚了些,到六点钟最后一把小笤帚也卖了出去,这才收拾了铁架子,拎了十几个空桶上了马车往家返。
正文第十八章再吞(首推一更)
纪岩算了下帐,除了赶集那天挣下的一千二百多,这两天摆摊统共卖了两千九百八十块,扣除成本七百六十外剩了两千二百二十块。加上之前的一千二,这个五月节共计挣了三千四百二十块钱。
不过就是几天的工夫,竟然比一年的收入还多。虽说是起早贪黑的挺受累的,可比起种地厥死巴腚忙活一年实在是轻快太多了。
周淑兰乐的嘴都合不上了,却是说什么也没再要这钱。纪岩本来打算分一半儿出来给她大姐,纪香却只象征性的收了一百块钱当辛苦费,说先前已经分了三百再加手里的就有四百块钱了,只三天的工夫已经不老少了,剩下的得给她当学费还不知道够不够上的一年花销,让她赶紧收起来别再分了,上学什么地方都得用钱,都是一家人就别分那么细致了。
见两人态度坚决纪岩也没再坚持,纪以田那里倒是没给分钱,知道他是个爱惹事儿的,手上要是再握点儿钱还指不定怎么得瑟呢,只给他又买了些质量好些的散酒放在地窖里存着,等得手上这些酒喝了了再给拿出来。
白酒喝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可明知道这样也没办法,几十年的酒瘾了,想让他戒掉那简直赶上要他命了,与其他背着偷偷喝些劣质勾兑的假酒,还不如供他明面上喝些质量好的酒,只是限制下每顿喝下的数量,尽可能的别喝醉伤了身体,能做到的只仅此而已了。
手里握了这两千四百块钱,纪岩先前就有了盘算。
到了五月节这天,大早晨的还在被窝里周淑兰就拿着配好的撸线过来给姊妹俩手腕、脚腕上全都绑了上。纪以田早早就搬了梯子上房插桃树枝和艾蒿,大门两边系了彩桃挂了把门猴儿。
早饭是大米稀粥,粽子不算,光鸡鸭鹅蛋就煮了三十多个,装了满满两盘子端上来。搁了往年哪能这样啊,那都是按人头分好了个数,每人把自己的那份放好,吃饭的时候拿出来一个就着吃。通常都是一个蛋吃两顿,一顿不舍得全都吃完。
也是这两天挣到钱了,周淑兰高兴才把家里剩下的蛋全都拿出来煮熟了,想让家里人尽情吃个够。
纪家四口吃完了早饭,周淑兰叫过纪香,把早就备好的一包粽子、五十个蛋,额外又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让她跑一趟给住在啷当户的姥娘家送去,过五月节了也算是点儿心意。另外再把老三纪果给接回来,大过节的还留在外头,就算是自己姥娘家也不大好。
啷当户是青山镇十几个村子之一,离姜家堡子有一百多里地,不算是太远。纪岩帮着纪香拎东西,一直送她到街里坐上客车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