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七笑着点点头:“好,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了。”
话虽这么说,却也没待太久,只过了三俩分钟就走了。
他一走吴家姊们仨全都涌进东屋里,纪果先抢着扑到贴后墙放置的两只枣红箱盖儿上翻腾着上面的包包袋袋:“看看这吴老七都送些什么礼过来——咦,这酒怎么连个商标都没有,就贴了张白纸?”
“给我看看?”
纪香也凑了过来:“不是说来替他妈他弟道歉的吗,连酒都不舍得买啊?”
周淑香从外屋进来道:“什么商标不商标的是酒就行了呗,怎么也比你爸喝的散白酒强,不是那还有几盒的果子,营养品什么的吗,加一块儿也值个一百多块,也不算少花了。按理说这事儿都是吴老九那瘟大灾干的缺德事儿,老七是他哥不假,可人家多长时间不回来了都,真算起来也跟他没啥关系,能上门来送这么多东西赔礼又道歉的咱们还想怎么地,能过去就过去吧。”
“你妈说的对,人吴老七可没惹乎咱们家,不能拿他跟吴老九那瘪犊子比。”
纪以田也插话道。
光是看两人先前跟吴老七坐炕上又说又笑的聊得挺欢就不难知道对他印象不错,并没有因为吴家人的关系而有所迁怒。就连纪香、纪果的不满都给驳了回去。
如果不是多活了一辈子,纪岩单纯的就只是个十七岁的农村小姑娘,那她也会跟两个姐姐一样,认为那些盒子纸袋里装的东西不咋地,顶多也就像她妈说的那样值个百八十块钱。
可是她怎么也是十年后过来的人,哪怕是活的艰辛憋苦,可到底也算是增长了见识,知道了很多此时所不知道的事。就比如纪果口中这几瓶连正规商标都没有白纸片白酒。
“小四儿,你看什么呢,便宜喽嗖的一块两块钱的散白酒,拿个瓶子装上就来充大个儿,写了五粮液就真以为是五粮液了,谁信哪。你再研究还不是那么回事儿,赶紧放下得了。”
纪岩转了转手上的酒瓶子,摇了下头:“三姐,这你可说错了,别看这酒包装不起眼儿,里头装的可是好东西。”
指头摸了下瓶身上的‘原浆’的黑体字,笑了下冲纪以田道:“爸,你晚上可以多喝两杯了,这酒一点儿都不上头。”
“小丫头片子还知道上头不上头。”
纪以田嘟囔了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他是见了酒就高兴,也不管到底贵是不贵,质量好赖,反正能喝就行。
周淑兰可跟他不一样,听出了里头的门道儿,走过来也看着那样式简单的瓶子:“老闺女,你说这酒好,你认识啊,是不是挺贵,能值三五十吧?”
纪岩不想家里人连这个都不知道,点点头道:“是不便宜,这些东西加起来三千块下不来。”
除了几瓶酒之外,还有营养品也都是好东西,哪一样放到几年后都得过千。
“哎呀我的妈呀,这么老贵啊?!”
周淑兰差点儿没把手里的酒瓶子摔出去,纪以田夺过去宝贝似的护在怀里头,乐得见牙不见眼。
“这吴老七到底想干什么,拿钱来咱们家人脸哪?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有俩臭钱想压败谁啊,真要这么样儿我把这些东西都砸他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