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水果蔬菜店自然无法与之相比拟,可其中的路数却是一样儿一样儿的。
初二的街头行人并不多,出来买东西的也没有几个。跟平时的情形并不相同,店门到了九点半钟才拉开。
年前放假的时候就说好了,初二这天只过来上个半天班儿,就是来先打扫一下,为了第二天提前作好准备,怕到时个再来不及,提前把包装盒都弄好了,水果、蔬菜也都摆放妥当,顺带有过来买的再卖点儿,就是这些任务。
店里的事都是纪果在管,自然由她带着服务员干就行了,家里其他人也不用再去插手。
周淑兰一早就去了小卖店儿占座打麻将去了,有了先前狂输的经验,她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小胆儿也不敢再往那大局儿(超过五毛钱的)上凑付了,安安稳稳的跟那拨老年组打一毛钱的小麻将挺自在。
冬天到处都是积雪,纪以田也不用上山溜马了,直接往马棚里扔些草料再饮些水就算齐活儿,逮着堡子里哪个老哥们拎上瓶不贵不贱的散白坐到人家炕头上喝着小酒胡侃乱侃去了。
纪红身上的穿的那件呢大衣袖口开了线掉,堡子里有人专门接缝纫活,她额外又拿了条裤子说要去改改裤腰,十点来钟太阳也上来了就让王利子一起陪着过去。
家里头就剩下了纪岩看门儿,王利子心里头正琢磨着好事儿呢,找了个借口去小店买包烟,半道就拐了回来。
刚一进门就见纪岩坐在东屋炕沿上,后背抵着糊满了报纸的老旧墙上,双手揣在兜里。那一身深咖啡色手工编织的高领套头毛衣映衬着她那张小脸儿雪白细粉儿,休闲款式的包裹着修长纤细的身材,怎么瞅怎么的稀罕人。
“小岩,等我呢吧?”
王利子搓着手恨不能扑上去咬上两口才解馋呢,可他也知道还不是时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把人哄到手了,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现在纪岩就有种癞蛤蟆跳脚面,不吃人它膈应人的感觉,瞅着王利子那副色相她就像吃了隔夜的糊头饭——直反胃。可为了接下来的目地还得硬忍着,实在是不大好受。
“嗯,你坐那儿吧。”
纪岩抬抬下巴往前头指了指。
王利子瞅了瞅,见她斜坐着两条腿搭在一起横放在炕沿上,自己往前靠只能蹭一鞋底儿的灰,贴不贴过去也没多大意思,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倒也不差这一会儿,不太在意的离着挺远坐下了。
“说说吧,你都能给我些什么?”
纪岩也没心思跟他在这里闲扯穷耗,能忍着不拿砖头呼他就算不错了。
这副完全不叼他的小模样儿,要是换了别人王利子都能上脚踹,自打有了钱后最烦有人在他面前装。可是放在小美女身上冷冷的俏俏的,另有一番味道。就像是大热晌午头往快要喷出火的肚里头猛灌上一大瓶的冰镇雪碧,那叫个凉的爽快。
“放心,你指定是满意。”
王利子笑嘻嘻的一时也忘记了纪岩旁立起来的那两只脚,不自觉的想往跟前儿凑,直到身侧大腿被什么东西抵住了这才低头去看,新上身没两天的名牌西裤就这么被踩了两个脚印子。也不知道那鞋底儿上沾了什么,黑乎乎油渍麻哈的看着就像洗不掉似的,这身可花了一万多啊,煤老板有钱也心疼啊!
纪岩看他直肉疼的表情心里那叫个痛快,不枉她大早晨的特意跑大道上硬扣了块儿沥青扔进锅底炕里烧,又炼了灰油一起放到脚底下踩,瞅那一身皮早就想这么干了。
“哎哟,把你衣服碰埋汰了,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