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巧巧说道:“弟妹知我所想,日后对那人,还应多生几分防范。”
宋氏证实猜想,也惊的一身冷汗。她和慕立成也算同住一个宅子十年,却头一回知晓他的真面目,越想越觉可怕。这事方巧巧本可以不告诉她,但还是提醒了,心里十分受用。
慕韶华方才去书房放书去了,明日得回翰林,又有好一阵子要忙。收拾完就回房里,自从知道妻子的事后,就总觉离开久一点都不踏实。进屋刚好见到宋氏离开,回屋见妻子去翻账本,又是要学做账的架势,笑道:“走了一个月,你也有许多要忙活的了。”
方巧巧笑笑,抬手屏退下人,一手拿账本一手将他拉到榻上,悄声说道:“大郎可听说二少奶奶被休的事?”
慕韶华吃惊道:“你从何处听来的?”
方巧巧和他细细说了前因后果,最后认真说道:“慕立成着实可怕,大郎一定一定要远离他。”
慕韶华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那看似斯文稳重的二弟会做出这样的事,往日他们聊的还好,二房被责令搬走时他还觉慕玉莹拖累了他爹,自己也一度愧疚。慕立成说无妨时,他感动非常,如此大度,实属难得。可谁想……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叹道:“虎毒不食子,他却为了休妻,将一双子女都推入火坑。”
方巧巧摇头:“他唯一想留的,兴许只有慕平。女儿对他而言不重要,儿子却很重要。否则当日也不会推脱他不舒服,只身前来,怕也是不想让儿子看见他的丑行。”
慕韶华心中愤愤:“那孔氏未免太冤了些。”
“嗯……可不过是她自找的。她若聪明些,不那样张扬跋扈,也不至于被他抓了把柄,落得那样的地步。大郎离那伪君子远些罢,二房的事我们不便插手。”
慕韶华最后还是点了头,又叹了一气。子不教,父之过,果真是真的。之前以为是孔氏不会教孩子,这样看来,分明是那做爹的心术不正。这一想,倒是想起了自己的儿子。长子他并不担心,素来都听管教。就是长善……他思量一番,说道:“长善好动,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也给村里人添过不少麻烦,只是大家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不同他计较。但放眼日后,只怕不好。”
方巧巧稍稍一停,瞧着丈夫:“大郎的意思是……”
“兵营规矩严苛,长善又喜那些,为夫想,若是送去管教管教,或许比他从文的好。”
方巧巧对这事也在犹豫中,一面的确适合他,一面又不舍:“日后天意难测,在这京城,总比在边塞战场安全。即便人不能攀在枝头,也可安然一世。”
这话一提,也戳在慕韶华的心口上,他又何尝不怕。
“大郎,长善如今也会衡量这些事,让他自己想罢,路由自己走,往后方不后悔。”
商议至此,也唯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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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宁如玉还在家,想早早去慕家。还没出门,慕家来了下人,说阿月一个好友来了京城,她先去打个招呼,午前回去,让她不必急着过去免得等她。
宁谦齐听了,笑道:“阿月的好友来了,同阿玉还会跟往日一样要好么?”
宁如玉撇嘴:“那我们三人可以一块玩呀。”
她往母亲怀里钻,“哥哥总是欺负我,用阿月的话来说,就是老把事情想的阴暗,非光明磊落的君子也。”
柳氏笑道:“将事情看多几面也好。”
宁如玉哼声,离了怀,理理衣裳:“我去慕家啦。”
柳氏奇怪道:“阿爷不是差人来说了么,此时去她可不在。”
宁如玉转转眼珠子:“我喜欢方姨,我去找方姨玩。”
柳氏更是奇怪,没见女儿同慕家大少奶奶这样亲近呀。
宁如玉到了慕家,下人领她去聚芳院。见过了方巧巧,乖巧的说了会话。等一盏茶喝完,又不好总缠着她:“方姨,阿月没回来,长青哥哥和长善哥哥呢?我找他们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