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濯将她的左手也捉住,合拢在自己掌中亲了亲:“若没有这魅力,如何能骗到你。”
“油嘴滑舌。”
如姒白了他一眼,终于有了些笑意,但终究还是有些不痛快,“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濯知道如姒虽然与霜娥来往不多,但还是有些将这个可怜姑娘的命运放在心上,甚至曾经问过有没有什么身家清白,人品踏实的京兆衙门差役可以给霜娥考虑一下亲事,后来是因为池嵩与耿氏入京,也只能暂时放下。
“其实,也没有太严重。”
陈濯又解释了一下细节,大致的情形与霜娥说的并不算是出入太大,今日他回去百福巷取了一些东西,出来的时候正好经过吉祥布庄附近,霜娥被两个无赖缠住正在拉扯。他现在虽然不再是京兆衙门的捕头,但到底也不能见死不救,出手拆解开了那个局面之后,霜娥敛衽道谢、深深一躬,随即当场昏倒,衣裳的领子和袖口也因为之前的拉扯而破损了不少。
陈濯原是办案无数的老练捕头,又习武多年,昏迷之人到底是作伪还是真的昏迷,他自然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霜娥的确也虚弱也受惊,但是并没有严重到彻底失去意识的地步。
如姒闻言立刻变了脸色:“然后呢?”
陈濯无奈道:“那样的情形我总不能拂袖而去,所以拿了一百钱跟旁边的旧衣铺子买了件旧衣裳,又劳烦那边的针线娘子跑了一趟,去扶了池姑娘起来,给她披了衣裳。后来池姑娘醒了,还是虚弱的很,哭哭啼啼的,却不肯去衙门里告那两个无赖,只是一路踉跄。我实在没法子,多给了那针线娘子几十个钱,劳烦她将池姑娘扶到店里来吃了些东西。”
如姒脸色稍和,瞪了陈濯一眼:“你若是敢将自己的外袍给她,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濯笑道:“解决问题的法子何止万千,哪里就非得我来动手。”
如姒这才满意了些,却想起来两人当初头一次单独相见,不由脱口问道:“那当初我去城东卫所报案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这许多的法子?”
陈濯想了想,一脸认真:“嗯,那时候笨些。”
如姒终于噗嗤一声笑出来,抡起小拳头在陈濯胸前捶了两下:“呸,你当时故意的是不是。”
陈濯由着她敲了两下,便伸手揽住她的腰:“是。”
如姒见他眼里似乎有笑意,却更多是诚挚的情意,脸上忽然又热了热,便低了头:“坏人。”
陈濯搂着她的手更紧了紧:“如姒,跟你商量一件事,昨天石将军到家里去了一趟。”
如姒还是挂念素三娘子的,忙抬头问道:“石将军说了什么?夫人心情如何?”
陈濯稍有些感叹:“母亲心情还行,看起来也平静的很。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若是做出忧心的样子围着她,倒显得十分不好。左右现在府里也有敬毅将军府和桓宁伯府送的丫鬟,倒是比之前放心。”
如姒闻言有些难过,素三娘子的性格是典型的外柔内刚,只怕心里越难受外表看来越淡然,断断不会表露自己的软弱与伤心。想到石家这件事里的波折与如今的风险,如姒更多了几分内疚,不由压低了些声音:“这件事情说到底都是石家人自己的执念,却连累夫人跟着折腾。当初我劝夫人与石将军见面,是不是错了?这样有过希望重新又失望,还不如从来就没有过呢。”
陈濯伸手轻轻捏了捏如姒的莲瓣小脸:“你这个小女人就是爱瞎想。男子汉顶天立地,何来反复无常的道理。石将军哪有那么多弯弯心思?他昨天过来是跟母亲商议婚期推迟的事情,还准备派几个亲兵到家里守着,就是怕母亲听见了外头的什么风言风语心里不痛快,更不会让不相干的人上门说三道四。石将军说的很清楚,无论婚事如何推迟,也绝不会取消。老太太如今是生气,但若这生气是为了护着石家那几位不成器的孙少爷,那也成全不了。孝道是要紧,但也没有为了孝顺就不顾道理的。”
如姒又惊又喜:“真的么?可是,石将军这样不会叫人说闲话么?不是说‘不孝’这样的大罪名是会被御史参奏么?”
陈濯摇头道:“若是石将军平白无故地忤逆母亲,自然会被御史台参奏,但石老太太卧病,谁都知道主要是为了石仲琅的案子。那案子在御前都议论过的,人人都说石将军大义灭亲,谁也不能说石将军应该为了孝道罔顾国法。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