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巧比又一怔,果然是个聪明的,几次交道,他便懂了她和她爸爸间的微妙。
周崇寒还是点头:“嗯,我也不想沾上他……但是既来之则安之,总不能让他觉得咱俩太奇怪,他早晚也会生疑……”
“他要你来我跟我同房吧?”
知父莫过女,宋巧比当然知道宋成斌出去遛弯的本意。
周崇寒点头,自打上次他提出离婚,他就一直跟宋巧比分居睡,明面说是怕扰她休息,实际是怕自己再犯错儿。
宋巧比试探问:“不行你就先暂时搬回我这里?我尽快给他找个去处……”
周崇寒蹙着眉想,考虑自己的把持力,他说:“那我睡地板。”
宋巧比说:“要睡地板,也该是我睡……都怪我,惹这么多麻烦呢……”
周崇寒抬手止了她:“说到底还是我的错,我说了我愿意为我的错误买单。”
宋巧比也不和他争辩了,她觉得当务之急,确实是不能让她老子再念叨怀疑了。
于是她点了头:“好吧,你睡地板。”
当下,周崇寒就搬来被褥打好地铺,等宋成斌回来的时候,俩人当着他的面,双双回房,关上门熄了灯,才各回各床,各自躺下。
黑暗里,俩人都睡不着,一个是换了天地,一个是多了个人。
宋巧比小声嘀咕:“你说……我爸会在门口听吗?”
地上那人也压低了声音:“不好说……很有可能。”
“他不会这么变态吧?”
宋巧比翻过身,垂过头来,对着黑暗里的地板说。
“要不……你装着叫两声?”
地下那人听起来,近在咫尺,似乎一伸手就抓住了。
“那我就叫……周老师,不要,停!”
宋巧比咯咯一笑,声音大了点儿,她忙捂住嘴。
地上那人也跟着笑了,但没出声音,倒一本正经地说:“其实……女人叫出来的倒不如叫不出来的,这叫此处无声胜有声。”
宋巧比不由地想起自己来,她被他压筋碾骨的时候,试图地叫来着,但有气无力,声音到了嘴里就成了急促的喘息,微微的低吟……她登时脸也热了,甩了甩头发:“周老师可真有研究!”
头发甩到周崇寒脸上去,他就觉得脸上似乎拂过了几丝柳,一条条勾着他的魂儿,把他的魂儿也撕成了一条条的。
宋巧比躺回去,看向窗外,窗帘还没换,依旧不遮光,一轮圆月就沉沉地路过了窗口,迟迟不去,那光,竟堪比日头里的光,灼灼惶惶。
“你在想什么?”
地上那人问,显然,她在望月,他在望她。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