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月的天说变就变,夜里狂风惊作,大雨泼洒而下。
冯越穿着单衣起身,看着窗外雨幕,俊脸越冷沉。
黑压压的天像是要从高处掉落,连绵的雨成了插入疮痍大地的水晶刺。
破损的河堤好不容易重新填补加高,猝不及防被这场暴雨击溃,意味着前几天一众人的心血可能都白费。
他只希望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否则又不知该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若华惦着脚给他披上外袍,双手从后面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宽阔的背上。
“夫君,一切都会好的。”
冯越自小的理想,就是成为拨乱反正的贤臣,惟愿四海升平。
心中装着百姓国家的男人,充满了人格魅力。
他握住若华交叉在他腹前的手,转身将她给自己披的外袍复又裹在她身上。
“别冻着。”
说话时,他搓了搓若华冰冷的小手。
小妻子柔糯的声音春风过境般,总能轻易抚平他心中绷紧的弦。
他抱着若华躺在床上,心中担忧河堤工程,唯一值得宽慰的是下流区域的百姓已被提前疏散。
感受到他不平的心绪,若华也陪着他一夜未眠。
天还没亮透,鸡也未打鸣,四处都灰蒙蒙的。
“好好休息。”
冯越翻身下床,爱怜的吻了吻妻子的眼皮。
受他的影响,夫人一夜没睡,面色更加憔悴,这让他更加心疼。
若华坐起身拉住他的手,苍白的脸上满是不安与慌张“记得把平安符戴上。”
“好。”
冯越摸摸她的头。
他本不信鬼神,但如果能让夫人心安,他愿意去信上一信。
“这几日抢工,我会待在那里,夫人夜里早些休息无须等我。”
他又交代。
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在几个州的交界处,距离主城区相对较远,一来一回要耽搁不少时间。
等他走后,若华神色放松下来,躺在床上布料。
熬一晚的夜,对于这具残弱的身体来说,是一场过度的消耗。
比跟男人大战三百回合都累。
若华白日里会去粥棚看看,赵明月刚开始还跟着,后面就有些心不在焉。
回府见到向洛时安献殷勤的美艳女子,她才知道赵明月这是有了危机感。
那女人是赵诘的养女,说是这种说法,更大的可能是特意寻来进献的美人。
作为促进交流的货物,玉奴的存在是达官显贵间的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