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正贤自报家门之后,宇文禅终于是明白了,为何这老头对自己有着这般恶意。
惊讶一瞬之后,宇文禅已经明白过来,随即冷声说道:“柴管家,这话你是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被人现是一方面,自己承不承认又是另一方面了。
“老夫自然是听”
,自以为掌握大局的柴正贤,差点直接说出紫玉这根暗桩。
“关你什么事,老夫自有办法知道”
,得到紫玉的消息之后,柴正贤并非没有求证过。平阳公主所居住的皇城区域,来往人员繁多,终归是有些人看得见,宇文禅时常进入公主府邸。即便两人没有私情,就凭过从甚密这一点上来说,在柴正贤心中,宇文禅已经有了取死之道。
得到如此的确切消息,柴正贤才打听着来终南山上寻找木屋,准备当面警告宇文禅。
这一路给他一顿好找,本就愤怒的心情更是如火上浇油一般。
“你一个国公的管家,竟偏信他人之言。我受公主救命大恩,去她府上报答一番,又有何错”
,宇文禅知道,自己经常到李木兰府上的事情是瞒不住的,干脆大方承认,反正他和木兰在私人办公室的亲亲又没人看见。
亲亲也算是报答吧,毕竟我的宝儿有时候也会主动要求。
若是这柴老头连他在和李木兰谈恋爱都知道的话,宇文禅就要怀疑一下李木兰的身边人了。
“哼,最好是如此,陛下迟早会给我家国公爷和公主殿下赐婚。你一个男子,同平阳公主殿下尊卑分明,男女有别。还是离殿下远点的好,不然触怒了贵人,小惜你的小命”
,柴正贤哼了一声,威胁道。
他话语间,似乎已经将李木兰当做自己的主母来对待了,仿佛宇文禅是插足霍国公柴绍和平阳公主之间的第三者。
没有人知道,柴正贤对这件事如此上心,并不单纯是因为主子柴绍倾心于李木兰,他还有着自己的盘算。他这一辈子不愁吃穿,作为一个老家奴,他最缺的是他人的尊重。
霍国公柴绍的父母过世之后,柴正贤便以柴府硕老自居,自诩是柴绍身边的半个长辈。他甚至幻想过,将来自己坐在高堂上,代替过世的老国公和夫人,享受公主和柴绍的新婚敬酒。
故而柴正贤才对这件事如此上心。或许,在他扭曲的心中,宇文禅是同自己的儿媳有染。
“此事,不劳你费心,木屋简陋,便不多留了”
,宇文禅听见柴正贤的话,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的女朋友什么时候变成你柴家的人了?还警告我离她远点,你算老几。等木兰回来,我偏要上门去要亲亲,气死你这老东西。
“老夫今日只是给你一个警告,若是再有此类风闻,便是柴府家将来此扫平你这村居了”
。只见他老脸涨红,说道,这次是直接的威胁了。柴正贤的养气功夫终究还是不足,俗话说,宰相门房七品官。他作为国公的管家,出门在外哪里受过这种侮辱,当即有些破防。
宇文禅当真是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打开门,一伸手,看向柴正贤一行人,“请吧”
。
“哼,我们走”
,柴正贤背过手,率先走出去。
外间,王敬直将宇文禅射中的鹿交给厨娘之后,便想要来这边听一听墙角。
哪知他刚到门边,便见到宇文禅打开门赶那老头出来。
柴正贤身量不高,跨过门槛都需要动作大些,王敬直看见他的动作,又想起方才房内这老头蛮横的态度,顿时促狭一笑,快步上前。
只见王敬直走到柴正贤身边,嘴里轻轻吹着口哨,似乎没看见柴正贤从里间出来一般,却偷偷伸脚。
柴正贤从里面出来,怒火中烧的他动作比平时快上一些,只顾向前。根本没有注意到,门边还站着个王敬直。
柴正贤一步踏出,正好被王敬直伸出的脚绊倒。
柴正贤毕竟年岁上来了,身子骨不如年轻人。骤然踢到王敬直的脚,失去平衡,身子向前扑倒过去,身后几人想要拉住他都来不及。
所幸木屋外面的地面都是泥土而非砖石,柴正贤“哎呦”
一声倒在地上,脸部着地竟然无甚大碍,坐在地上不住地揉捏着面颊。
身后护卫急忙上前将他扶起来,柴正贤今日诸事不顺,眼中如火烧,恶狠狠盯着王敬直说道,“小子,你可敢报个家门,来日我家国公回来,自当上门相报”
。
多年来,失去双亲的柴绍对于这个老头多有关怀。他想着,自己今日是为小公爷办事,受了侮辱,将来便让小公爷替自己报仇。
“呵呵,莫说你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头子了,便是那柴绍来了,小爷也是照打不误”
,王敬直确实有资本藐视柴绍。
“小爷也不欺负你,太原王家,王敬直便是。有胆便叫柴绍来找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