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安似乎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嘴角一抹淡讽:“他逼不得已?这几年没少听到王将军蔑视皇威的事。”
赵子辙便暗骂了王夙夜一顿,就算再不喜欢熙和帝也别做的那么过分,这下好了,人家就是因为这个才不信任他们,但是凭心而论,若是他面对熙和帝,只怕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年,熙和帝可没少觊觎灵妃的美色。
“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赵子辙面不改色的撒谎,“都是当今陛下为了打击王夙知想出来的法子,派人散布的谣言,你看,他要是真的蔑视皇威,就不会娶妻了。”
靳安的眼神微闪,面色倏地冷了下来:“娶一个女子对他来说无关要紧吧!所以娶了也无妨。”
赵子辙察觉他的变化,心下疑惑,道:“夙知不是那样的人,那个女子是他幼时的青梅,他怎么会伤害她呢?”
靳安不禁想起在京城的看的那一幕,王夙夜是真的对靳如倍加关心,那种无意识的举动情绪是最骗不了人的,可是想起来那个画面,他心里却窒闷的很。
“我与夙知的意见是一样的,我们都要找到二皇子还位于他,”
赵子辙语气真诚的说,“至于萧皇后腹中的胎儿……”
他在脑中快速的思索一会儿,随口造了一个谣,“那不是陛下的孩子。”
靳安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因为听到了这个消息而吃惊,而是对他能说出这种胡话吃惊,他早就听韩尉说赵子辙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今次一听简直无法相信。
“如果监军大人没有其他的事,在下就告辞了。”
压根就没把他最后的话当做一会儿事。
赵子辙也想骂自己了,咳了一声,盯着他道:“今日赵某说的都是真的,先帝对赵家有恩,子辙必须要报恩,灵妃娘娘有托于我,我也必须要做到。”
靳安回视他,略显淡泊的眸子看了他一会儿说:“这话还是说给那位二皇子听的好,在下相信又能如何?”
说罢,绕过他就往门口走去。
赵子辙并没有觉得一次的游说就能成功,看着他的清瘦的背影道:“希望下次还能请先生来尝一尝赵某的手艺。”
靳安没有回头,沉默的点头推开门走了,虽然他面色平静,但心里并不平静,他不知道赵子辙是怎么跟韩尉的其他亲信谈的,可是跟他的说这番话,分明已经认定他是李适白了,看来赵子辙这一月的举动都是为了他。
至于那些话……他叹了一声,他在清虚观时,有听过护卫说赵子辙的事情,赵家被平反后,赵子辙并没有出宫,而是在他被送往清虚观后,先帝把赵子辙送到了灵妃那里让她照顾。
不是不嫉妒的,先帝为了一个云游道士的话,把他送到了千里之外的道观,幼年时他一个人独自在道观里,身边除了护卫就是道士,外面再热闹他也不能出去半步,只能在山上看着万家灯火闪闪烁烁,更不用说和家人团聚,连太子也只能每年来看他一次。
熙和帝篡位时,他被护卫带着逃走,路上与人打交道别说有多不适应,更是排斥这些热闹的地方。所以到靳家时他很开心,他们一家父慈子孝十分融洽,正是他从小到大渴望的温暖,他想娶靳如,想留在靳家,一点儿都不想参与到这些斗争中,可是真正的谢均安为保护他而死,他能这么自私吗?
靳安、谢均安,他是李适白。
☆、第五十六章
李适白回到定远侯府,韩尉已经在等他了,见到他的身影就站了起来,一直提着的心放下。原本是不想他去的,但是别人都去赴宴了,只有李适白没去反而会惹人注意。
“赵子辙可说了什么?”
等李适白坐下后,他就立刻问道。
李适白摇头:“与之前的诸位同僚将士并无区别。”
“那就好,也不知道他这么做有什么深意?”
韩尉苦笑了一下,对着他抱怨道,“自从他到荣城,做事不拘一格随性散漫,我都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
李适白想到赵子辙胡掐的那句话,点头同意:“岭南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谈到这个,韩尉就皱了眉:“高添态度含糊,没有明确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