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则看着她,“不装了?”
“嗯,累了。”
宁夏动动脖子,微闭着眼睛活动上下筋骨,“问你个事,你一直说吃太多会被杀掉,究竟什么意思?”
徐正则不答,他眼眸一眯,似是在她脸上研判什么。半晌后才半信半疑地看出宁夏是真的不懂其中含义。“说你是猪都抬举了你。”
浓浓地嘲讽,“卢晓找你来饼房当眼线,不是一般的蠢。”
“第二句我赞成。”
宁夏点头,“不过,如果你的意思是呼应前一句,我觉得你比她更蠢。”
卢晓的蠢只在于她没有把她们之间的关系当回事,凡是之前就认识她的酒店员工有谁不知道她和卢副总交情匪浅,哪怕用脚趾头猜都能看出她是卢副总的人。可以说,她这个所谓的眼线自始至终都处于明处,对于总经理党而言,丝毫不具备威胁性。
有时候宁夏会忍不住产生同情,卢晓究竟有多孤立无援才会无所忌惮地找上她?事实上,她们的关系至今都没有好到哪里去。
徐正则对她的陈词十分不屑:“一丘之貉。”
他这人冷笑的表情十分有意思,不是通常情况下的嘴角微微上翘,而是一边腮帮略微鼓起,再从鼻子里哼一声出来。可能由于嘴角上扬的幅度太小才会导致这一结果,一个人究竟是多久没有真心发出过笑容才会连嘴巴都甘于僵硬?
宁夏摇摇头,很多事不是她能理解的。
她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拖把,卖力地继续干活。把桌下的角落拖干净后,挪到他所站的区域,“让一下。”
徐正则动了动,他比宁夏高出一个头,视线居高临下:“你知道的太多,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卢晓的牺牲品。”
宁夏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他是在解释“吃太多会被杀掉”
。
她抬头,直起腰:“第一,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究竟知道些什么,你说我知道的太多,我看是你想太多了。第二,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牺牲品,卢晓是卢晓,我是我,我和她和你和万斯年,由始至终都不存在任何利益关系。”
室内明明无风,却分明能感受到气流的涌动。
宁夏继续拖地,徐正则静默片刻,在她忙完一切正准备出去时,唤住她:“有一句话送给你。”
宁夏一顿,扭头看他。
他脸上的神色依然没有温度:“笨蛋自以为聪明,聪明人才知道自己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