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回去之后,我求母亲荐一个好太医,母亲乐善好施,这种积德行善的事儿,不会不理的。”
姜筠又从一侧拎了个包裹,一边打开,一边宽慰道,“好了,别伤感了,我买了好些零嘴,你瞧瞧,有没有喜欢吃的?”
逢春略无语,鼓着脸颊再次强调:“我是大人,不是小孩子!你用这些零嘴,去哄阿箬、阿篱还差不多。”
姜筠拈起一粒梅子糖,塞到逢春嘴里,弯眉而笑:“不巧的很,我就喜欢哄你。”
梅子糖由嘴里甜到心里,逢春认真看着姜筠:“你待我真好。”
姜筠轻抚逢春的鬓发,道:“我想和你夫妻恩爱,和和美美过完这一辈子,我不待你好,还能待谁好。”
古代的婚姻多为盲婚哑嫁,因事先不曾了解过,不合拍的脾性,不悦目的容貌,不一致的观点,不经意的习惯,都可能成为婚姻生活中的摩擦点,而在这种摩擦矛盾中,通常都是女子在改变自己,让自己成为温顺包容的剑鞘,不拘剑锋是锐利还是迟钝,剑鞘都得默默受着,姜筠待她好,可能只是在履行一个合格丈夫的职责,就像她在努力当一个贤惠的妻子一样,他们互相尊重,互相关心。
回到府里先拜见姜夫人,姜夫人饶有兴致地问姜筠,问他今天都干了啥,姜筠从京城的繁华热闹,说到有名酒楼的招牌好菜,再到遍染秋意的凄丽景致,全部给了一通好夸,说完,又委婉地提了逢夏的事,姜夫人沉吟片刻,便笑道:“这不值什么,再给乔家下张帖子就是,待那边定了时间,叫陈平媳妇一同前去,有什么消息,也好早叫|春丫头知道。”
逢春忙给姜夫人行礼,一脸惭愧道:“谢谢母亲,我又给母亲添麻烦了。”
“亲戚之间,原该有来有往,互相照应,何况,你们还是亲姐妹,为她忧心,也是人之常情。”
姜夫人语气和蔼道,“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在外头一天,也该乏了,回屋歇着去罢。”
回到如意苑后,姜筠还惦记着那四个泥娃娃,想把它们摆在床里的架子隔上,说是便于欣赏把玩,逢春觉着又囧又羞,低声啐他:“摆那儿干嘛,你是赏着方便了,我可要丢死人了,不能放那里!”
叫别人看见了,还当她想生孩子想疯了呢。
“不过是个摆件。”
姜筠随口说道,瞧着逢春红着脸又羞又恼,便改口道,“好,不放床里,你说放哪儿就放哪儿。”
逢春夺过装泥娃娃的木匣子,在宽敞的大屋子里扫视一圈,透过摆满金玉古玩的大博古架,望向后头靠墙的衣橱箱柜,笑道:“藏在箱柜里头,和我的嫁衣搁一起,等我老了以后,我要看看,二爷送我的东西,我能攒有多少,嗯,那个花毛毽也算一样。”
“泥娃娃和花毛毽又不值几个钱,你倒当宝贝似的收着。”
姜筠一脸好笑的揶揄逢春。
逢春撇了撇嘴:“礼轻情意重嘛,我去开箱收着啦,二爷什么时候想把玩了,只要给我说句话,我立马再替你取出来。”
雕着精致花纹的紫檀木箱里,一套鲜红细绣的嫁衣,整齐地堆叠摆放着,旁边还搁着一双喜庆的绣鞋、以及新娘出嫁时戴的华丽喜冠,逢春卧房里的箱柜,一律是紫檀香木打造,离的近了,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箱子不小,空地甚多,再放个木匣子绰绰有余。
搁完东西,逢春正要合上箱盖,突见姜筠伸手拦住,逢春不解,歪头看他,姜筠的目光却落在箱内的红嫁衣上,说道:“我还没见过你穿嫁衣时的样子。”
逢春生得极俊,笑起来又俏,她穿嫁衣时的样子,一定极美丽。
逢春目光一闪,道:“二爷见过,就是……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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