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珺被推出门外,再敲门也得不到回应,她猜着或许是石晖现在的妻子要回来了,她转念想了下,就把童童送回车里,叮嘱司机道:“把暖气打开,帮我看着童童点,我一会回来。”
司机点头答应了,见她还要冒着寒风出去,又喊道:“子珺姐你去哪啊?”
“我去等个朋友。”
刘子珺低头亲了童童一下,转身就出去了。
天气寒冷,路上还有未化开的雪,刘子珺坚持站在寒风中等了一会,但是也没有等到谁。她不肯放弃,再上去敲门,石晖也不肯开门了。
刘子珺红了眼眶下楼,有些无措,敲着门就像是敲最后一点希望,可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回应。她哭了一会,才擦干眼泪回到车上。
司机在陪着童童玩儿一根红色的绳子,小孩正是对这个世界什么都好奇的时候,一根绳子也能让她开开心心的玩儿半天。刘子珺看到喉咙里像是堵了似的难受,扭头看着窗外,哑声吩咐司机道:“开车吧。”
车一开动,她又吩咐司机道:“今天的事情,不要跟方川提。”
司机下意识地碰了下口袋里的手机,强笑道:“哪儿能的,不会说的,子珺姐你放心。”
刘子珺又接连来了几天,她认准了石晖,坚持要救自己孩子一条命。
可是除了偶尔碰到石晖外出,再也没能进石晖家中去谈,她甚至开出了很高的价格,但是石晖也只是犹豫一下,紧接着就变了脸色,快步走了。
大概七八天之后,有个女人主动找到了刘子珺。
那个女人约莫三十多岁,能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会精心打扮的那种,只是现在家境落魄了,穿着的衣服还是前两年的款式,她梳洗的干净,脸色苍白,站在那拦住刘子珺道:“你是不是想要救你的女儿?”
刘子珺愣了下,道:“你是……?”
那个女人冷笑一下,道:“还没跟你自我介绍,我是石晖现在的妻子,我叫徐敏。”
刘子珺眼睛亮了一下,道:“啊,你好,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劝一下石晖……”
徐敏看了她一眼,道:“劝他什么?劝他去医院吗,不可能的,他就算是死也不会跟你去医院。你孩子的病,我可以帮你。”
刘子珺愣了下,道:“你知道童童需要什么吗?”
徐敏咬了咬牙,道:“我和石晖有个儿子,我可以带他去医院和童童测一下,或许他比石晖跟适合你孩子……”
刘子珺被突如其来的事情砸的有些晕头转向,结结巴巴道:“可以吗,你的小孩多大了,他可以吗,可以给童童捐献骨髓吗?”
“几个月的婴儿都可以做的事,他为什么不可以。”
徐敏拧了下眉头,又道:“但是我不是无偿捐献给你的,我需要钱。给我准备20万现金,捐完骨髓我要带着我儿子离开石晖,这个疯子,喝醉了就打人,我实在忍受不了他了!”
刘子珺救女心切哪里还顾虑自己的资产,只要她有的,恨不得都拿出来救童童,立刻点头答应了。
看着刘子珺走远了,徐敏这才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来,咧了咧嘴上楼去了。她刚回到和石晖住的那个房间,进门不过是挂条围巾的功夫,就被石晖一个酒瓶砸在了脚下,往常或许还会害怕地哆嗦,但是今天或许能从刘子珺那里拿到一笔钱了,徐敏出乎意料的没有再恐惧这个男人。
石晖脚下散落着七七八八的酒瓶,期中还夹杂着几个注射器,泛着金属特有的冰冷针头十分尖锐,细长的针管里已经空无一物。石晖两只眼睛通红,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用手指指着门口,像是在跟徐敏说话,又像是在跟什么其他人说话一样。
徐敏冷眼看着地上的那些针管,这是她逃离这里的最根本原因。
石晖已经彻底疯了,她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她和儿子迟早都会死在这个人手里。她还年轻,还不想葬送自己,而她的孩子更小也更无辜,难道人生就要毁在这个男人手里?徐敏握紧了手里的门把手,攥地手指发青白色,狠狠咬了牙齿,她绝对不要在这摊烂泥里过一辈子,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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