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正热闹,杯光交错,声音嘈杂,齐慕阳和方少意坐在一旁低语,若不靠近,并不会听清他们的话。
“你——”
方少意有些惊讶,狐疑地望着齐慕阳,略一沉默,问道:“怎么,你那舅舅可是当朝阁老,怎么会突然说这话?”
“你这是在明知故问。”
齐慕阳低头喝下手中的这杯酒,目光一瞥看见李虎带着白渐青离去,脸上的笑意更深,又对方少意说道:“当初可是你告诉我,我父亲的死因没那么简单。”
方少意顺着齐慕阳的目光望去,看着白渐青跟着沈府管家离去,念头闪过,很快便明白齐慕阳为何会突然说这话,眼神有些古怪,疑惑道:“怎么,你是怀疑沈阁老害了你父亲?”
虽说方家知道齐景辉的死没那么简单,但他们从未想过齐景辉的死和沈星源有关。
正如崔太傅所说,沈星源好端端地怎么会对付武阳侯,那可是他的亲妹夫。
齐慕阳笑而不语,并未回答方少意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们方家既然知道我父亲的死没那么简单,可有什么证据?”
“唯一的证据已经死了。”
方少意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眸子暗沉,面色凝重,正声说道:“当初武阳侯坠马而亡,有人跑到府上告诉父亲,武阳侯坠马并不是意外。可是那个人很快就死了。”
齐慕阳一惊,他倒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回事。如果说真的是这样,难怪方家会知道齐景辉的死没那么简单。
可是那个人为什么告诉方家,而且会很快就死了。
“因为这个原因,父亲也没有再提及这件事。”
说着,方少意不禁上下打量齐慕阳几眼,神情颇为古怪,片刻才说道:“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在意你父亲的死。没想到现在你倒是提起这件事。”
因为告密的那个人突然死了,而齐慕阳装作一无所知,并不打算追问这件事,方少意也就没有再和齐慕阳提那件事。
“那个人怎么会死?”
方少意眸子一冷,沉声道:“被人杀死。”
被人杀死?
听见方少意这话,齐慕阳心里一凛,在这里生死似乎真的只在一瞬间,并不是简单的一个字。
现在沈星源已经想着要对他下手,那么他又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等死。
齐慕阳紧紧握着手中的酒杯,忽地松开,笑着说道:“改日还要你给我引见一下,我对伯父可是仰慕已久。”
方少意白了齐慕阳一眼,他知道齐慕阳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