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旁边扫了几眼,见蒋学坚那几个人都站得有段距离,穆书榆咬着嘴唇思索片刻才低声说道:“你那半数身家不必施舍了。”
白广清依然平静:“是见过皇上之后你后悔了,还是皇上逼迫于你?”
“我……”
穆书榆答不出来。
“我不急,你再想想吧,不要过于为难自己,若你心里有我,我便能等。”
白广清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
穆书榆急道:“你千万不必如此,还是尽快寻个家世清白的姑娘成婚吧,世上不贪慕虚荣的女子多着呢,你可别钻牛角尖儿,我也担不起误人终生的罪名。”
与其纠缠不休,不如彻底了断,自己也确实配不上白广清,知己可以做,夫妻还是算了吧。
白广清直视穆书榆:“人都有执念,我不知道你为何改了原来的心意,但我的却不会变,我所做之事也与你无关,你不必多虑,更不用背负什么罪名,我先回去了。”
白广清说完便停下脚步,目送穆书榆的轿子走远。
“白公子,太妃与你毕竟身份有别,平民布衣之身总归不能与皇亲贵戚过多来往,你还是要多留意些才好,不然白丞相的名声也要跟着受连累。人言可谓,只有具备了足够的能力才能保护太妃不受流言苦。”
白广清轻笑:“蒋护卫这番话可是传皇上的旨意?”
“是皇上口喻,不过最后一句却是我自己的肺腑之言,流言能将人逼上绝路,皇上自是可保太妃无事,白公子却不能够,纵使将来真有了出路也是枉然。”
“蒋护卫不但传了皇上的口喻,也为皇上代劳贬低了白某,不愧是御前一等护卫,圣意揣测得很好。”
蒋学坚也笑:“圣意岂可揣测,我虽一心为皇上,但白公子也不能否认事实如此,告辞。”
白广清看着蒋学坚匆匆追赶队伍的背影,本是淡然平静的双眼多了丝复杂的情绪。
秦承释晚膳时去了和宁殿,穆书燕喜出望外地跪地恭迎,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人终于想起自己来了。
秦承释用过膳后说道:“朕虽不常来,但与书燕的情分不比常人,你也不要这样立规矩,快坐下用些吧。”
穆书燕感动得眼里泛起水光:“臣妾只当皇上再不愿到和宁殿来了,心里激动也吃不下。”
“朕怎么会不愿来,只是近来事多也就顾不上后宫了,皇后那里朕都很少过去,朕这几日哪儿都没去,今儿是第一次到后面来就到了你这里,这样你还不高兴?”
穆书燕笑得开心,依偎在秦承释肩上点了点头。
“朕还有件事要问你,书榆为何如此憎恨岩炙,你们玉浮与岩炙有宿怨朕是知道的,但今日在归隐寺朕见她定是有什么缘故,不然以书榆平日的性子是不会不给淑妃面子的,再说四水镇之事真那么重要?”
穆书燕笑容略减,苦涩地撇了下嘴角,原来皇上已经这样自然地直呼姐姐的名字了,原来皇上肯第一个到和宁殿来也是为了关心姐姐。
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啊,不过却不能不抓住这个机会让皇上更加怜惜姐姐,这样才能对自己有利、才能对玉浮有利。
穆书燕伤感地叹了口气:“书燕虽没有去归隐寺,但也能想象得出当时的场面,想必是淑妃娘娘先惹怒了姐姐。皇上,你可知四水镇被屠,以致数万手无寸铁的百姓惨死在岩炙国禽兽的刀刃之下这件事与姐姐有直接的关系吗?”
秦承释闻言扶起穆书燕问道:“她一个处在深宫中的公主如何能与此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