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晏天挥手免礼,命刘管家去奉上茶水。
梁县丞顾不得?仪态,狂灌了几口茶水解渴。
玉晏天气定?神闲抿着茶闭口不语,等待梁县丞主动开口。
果然?梁县丞率先?开口:“不知今日彭知县登门?作何??”
玉晏天放在茶杯,这梁县丞似在盘问于他。
是不将他放在眼里,还?是另有他意。
“彭知县来拜访裴国老。”
玉晏天如实回答,哪知梁县丞闻后愤愤不平怒骂道:“这个老东西,就这么急着见自己的主子。”
玉晏天故作不解皱了皱眉宇,梁县丞见状急忙拱手赔罪道:“下官失礼了,侯爷莫怪,其实不瞒侯爷,下官与彭知县从前在京城便是旧相识。”
虽然?玉晏天早已知晓二人相识,故作诧异反问道:“旧相识,可本侯听到一些传闻,说是二位似乎不睦?”
梁县丞看?上去十分坦诚,冷哼鄙夷道:“下官与彭知县原都在魏尚书手下当官,他倒好暗地?投诚了裴国老,谋了这个东山城知县的肥差。”
玉晏天微微惊愕,他是??x?当真未想到梁县丞如此坦诚交代。
倘若这是真的,这二人不和的缘由?便是来此。
“肥差,可据本侯所知,这东山城因为要供养边军,陛下特意下旨免了赋税,可连年上缴的账目都是亏损。怎么会是肥差?”
玉晏天所言,正是他想要尽快弄清楚之事。
梁县丞绷着脸拍了拍大肚子,怒道:“旁人都以为下官这一身油水是克扣民脂民膏所得?,而?彭知县身形枯瘦看?上去两袖清风,实则他才是那个中饱私囊之人,不信,侯爷去问问那登仙楼的老鸨,彭知县哪次去不都是豪掷千金博那萧嫣美人一笑。”
玉晏天眼下在意的是,梁县丞如此说莫非手上有实证。
“无凭无据污蔑同僚,可会招来反坐惩罚。”
玉晏天抬出刑律威胁,可梁县丞显然?是有备而?来。从怀中掏出一本类似账本的册子,交与玉晏天查阅。
趁着玉晏天翻看?的空档,梁县丞义正言辞解释道:“这老东西极其谨慎,所有账目都是他一人经手,就连苏主薄也只是照着他的假账本抄录而?已。这上面是历年过往军饷的大致记账,彭知县事事亲手处置,下官也有心无力,这年头久了,彭知县与各县达成了共识,从一开始上报给?朝廷的数目便是虚假,克扣下来的部分一直都是四六各自分赃了。”
玉晏天翻阅一遍,仅凭这本账本也证明不了什么。
他将账本还?给?梁县丞,明知故问道:“梁县丞今日来找本侯,可是弹劾检举彭知县?”
梁县丞郑重其事颔首,又道:“魏尚书来信,说是裴国老已卸任,彭知县可以动了。”
玉晏天自然?见过魏尚书魏英南的信,可梁县丞方才的口吻分明是命令玉晏天。
玉晏天默不出声?眼神渐寒,不想梁县丞压低声?音逼迫道:“侯爷早在宫中,不是已选择上了魏尚书这条船,怎的如今想反水?”
玉晏天冷厉对上梁县丞阴暗的双眼,冷笑道:“本侯只听从陛下一人,梁县丞大可去魏尚书那里揭穿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