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了下。
徐若麟心中微微一动,隐隐猜到她要说什么了。果然,听见她继续道,&1dquo;另外一件,便是你归宗之事。”
&1dquo;皇上他说什么了?”徐若麟望向萧荣。
萧荣笑了下。
&1dquo;前些日起,便不断有御史上书至御前敦促此事。折子洋洋洒洒,无非是说&1squo;自古帝王之治天下,必先明纲常之道’。你也晓得,皇上登基,如今亟需为何。”她凝望他,&1dquo;子翔,在你面前,我也就说直话了。方才长公主那事,我便可以替你挡去,皇上也不会qiang要你结下这门亲。但是这件事,恐怕由不得你了。魏国公不是在回京的路上了吗?我今日召你来,其实也是皇上的意思。他自己不便跟你说这话而已。他的意思,是待魏国公回来后,便开祠堂将你重纳回徐家族谱。你是太子之师,也是皇上倚重的臣子。你一日不归宗,那些折子便一日不会断。”
徐若麟脸色微霾。
萧荣叹了口气,道:&1dquo;子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he11ip;&he11ip;咱们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便是皇上,他若想做明君,要受的掣肘恐怕也不会比你我少。”
徐若麟沉默片刻,终于道:&1dquo;臣明白了。请娘娘转告陛下,臣领旨便是。”
萧荣微微点头。又问道:&1dquo;你和那丫头的事,可有计较了?”
听她提起初念,徐若麟面上终于露出丝笑意。
&1dquo;多谢娘娘记挂。过两日司老大人回府后,我便登门造访。”
萧荣想起那日从秋山回来,与初念在马车里同坐时,她的一番表白,此刻的徐若麟却又仿佛志在必得。实在忍不住,道:&1dquo;子翔,不是我多事要泼你冷水。那丫头小心翼翼思虑过重。这且不说。只说司家人,恐怕未必也会慡快应下这事。只是我晓得你做事向来周全。莫非你有万全之策了?”
徐若麟哂笑。
&1dquo;哪里有什么万全之策。不过是凭我对他司家女儿的一番赤诚心意而已。”
萧荣知道他这话不过是应付自己而已。笑了下,也不再追问。再说几句,徐若麟便要起身告退时,萧荣忽然想起一事。
&1dquo;子翔,礼部上报,说下月中安南王的朝贺使者会到金陵。你应也晓得了吧?”
赵琚近登基,四方藩国闻讯,纷纷派遣使者入京朝贺。安南国与云南广西接壤。一直是大楚在南方的一个重要藩属国,每一任君王,都接受大楚天子的封诰。只是十几年前老王还在位时,受人挑唆,杀了大楚派去的使者,天朝震怒,从而引了一场征讨。直到数年之前,大楚的戍边士兵还不断割下安南战俘的头颅以邀军功。正数月前,安南老王去世,大王子继位。知道平王登基,便主动递国书朝贺,言休战,乞和平,愿世代为大楚之藩国。
赵琚雄心勃勃,一心想要打造一个万国来贺的昌盛帝国。自然接受了安南的国书。所以对下月的这场朝贺也格外重视,命礼部和鸿胪寺官员早做准备,到时务必要向安南人展示一个泱泱帝国该有的繁华和气派,以服四夷。
徐若麟应了声是。
萧荣道:&1dquo;不止使者,安南的王子也会同来。皇上听说这要来的安南王子年纪和无恙差不多。便命他总揽下月的这场邦jiao事宜。你可有何建议?”
徐若麟自然明白。这其实是赵琚对赵无恙这个太子的第一次考核。沉吟道:&1dquo;宴劳、给赐、迎送之事,鸿胪寺官员自会安排妥当,太子过问下便是。应不会有差池。唯护卫一事,大意不得。臣到时会亲自把看。娘娘放心。”
萧荣想的,正是这个。毕竟,这是赵无恙第一次在百官面前的露脸,她自然不敢怠慢。既有徐若麟这样的应话,便也放心了不少,称谢后,徐若麟方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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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公府。
已经死气沉沉了许久的这座府邸,因了司国太一句&1dquo;老大不日可归”的话,终于恢复了活气。
过去的大半年里,廖氏先是为初念归宗的事所愤,再遭丈夫生死不明的打击,后又担心娘家招祸,日子可谓没一天顺心,人都憔悴了下去,不大露面,更无心理家事。如今qíng势急转。这守寡的儿媳妇飞走是回不来了。但先是得知廖家无碍,并未获罪于赵琚。接着又有丈夫下落的消息,终于挣扎着缓了回来,能打起jīng神重理事儿了。
那个rǔ名叫虫哥儿的孩子,如今已经两岁多,仍一直养在外头,连司国太也被瞒得分毫儿也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