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大人?
歌中道常不露声色的面容,猛得一怔。
望着远走的马车,歌中道转身回了府,也罢,女儿能过得安好,比什么都重要。
“师傅。”
“嗯?”
“九儿真的要睡一觉了。”
双腕很疼,疼进骨髓里,疼得她实在受不了了,她无法再强忍,晕了过去。
宁潜用手指捏着酒壶,灌了几口酒,望着她躺在被褥上,莫名的心疼。
他为她盖上薄被,拉起了车帘,将俩人分隔开。他记住了歌中道说的那句话:当她决定嫁给你时,带她回来,我为她准备嫁妆。
他知道,他之所以同意带她走,因为他知道她在歌府待不下去了。
不知晕了多久,她被颠醒,紧接着马车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宁潜掀开车帘向外看了一眼,与马车并行,骑在骏马背上的,正是闲清王景荣。
☆、第22章《荣华无量》0022
风,不经意的扬了起来,将树叶卷到半空。
漫山青翠,满枝碧叶,静静碎碎的野花,被夕阳蒙上一层迤逦的薄纱。
本该是景色无限好的郊外,无端的弥漫出慑人的肃杀。确切的说,是突兀诡异的急驰马蹄声踏破了寂静。
一匹骏马挡住了马车的去路,马的毛色黑得发亮,极其神骏,难得的名驹。
马背上坐着的男子,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衣华服,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态,优雅华贵的气派堪与红尘间流水般的白昼遥相呼应。浩瀚天地间,能将慵懒、凛冽、安适、清艳……,所有矛盾之美揉和的那么自然的,非景荣莫属。
他手持镶金嵌玉的琉璃马鞭,悠然的敲着马鞍,丝质墨履轻踩马踏,随手挽了下衣袖,眸色静而深的凝视着迎面的马车。
马车的车轮在压过一根干树枝后,缓缓的停了下来,停在了一棵白桦树下。
宁潜饮了一口酒,用一根手指挑开车帘,瞧向景荣,自然是认得他的,淡淡地对驾车的马夫道:“去问他,准不准马车从他旁边绕道而行。”
“是谁?”
歌细黛说着,已探出了头。她看到了景荣,不由一笑,阻止了马夫,“且慢。”
宁潜笑容清雅,轻道:“九儿,你说,伤他几分为好?”
“伤到几分能看到他的狼狈样?”
歌细黛眨眨眼。
宁潜再次挑帘看了一眼景荣,一脸认真的道:“不如一分一分的伤,试试伤到几分?”
“这个主意不好,”
歌细黛轻叹了口气,迎上宁潜的目光,突然道:“是什么让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