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夫下车之后,海利仍旧坐在车上。
“刚才我接到了洁西卡打来的电话,她对比了十五年前的那一系列谋杀案与现在这两起案子的相似度,无论是车厢的大小、手枪的型号以及选择的受害者类型,都是一样的。”
海利淡然开口,他没有像以往一样拉长了语调用戏谑的表情等待伊恩的回话,而是平静地看着车窗前方。
这是伊恩再一次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情绪。
“这些在十五年前的新闻报道里是不是也有刊登出来呢?”
“确实有,但并没有视频传送。可是道尔顿兄妹以及卡尔夫妇的案子里,凶手将受害者被困在封闭空间里的影像传送给了家属。这是最大的不同。”
海利始终没有侧过脸来看着伊恩。
从前的海利,两人所有的空闲时间里他几乎都在看着他。
伊恩一开始觉得很烦,习惯之后,他学会了在海利的目光里照常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是此刻,当海利不再看着他了,伊恩忽然觉得十分额不舒服,很想将这家伙的脑袋拧过来。
习惯,果然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也许海利早就看穿了这一点。
“所以你觉得十五年前的凶手与我们现在案子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原因呢?要知道十五年并不算太长。哪怕假设当年的凶手已经三十五岁了,现在他才五十岁,仍然有能力犯案。”
“伊恩,其实你内心深处知道,他们不同的是动机。”
海利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伊恩皱起眉头,确实是这样。十五年前的凶手并没有将录像带寄给受害者家属。如果寄送了,代表他很想要看见受害者的家属痛苦,他想要折磨他们,但是凶手没有。要么他根本没有录像,要么他将那些录像留了下来作为自己的藏品。而十五年后,道尔顿兄妹以及卡尔夫妇的案子,凶手却将视频寄送给了受害者的父母。可如果他是想要折磨受害者的家属,为什么不把受害者在最后到底怎么死的也放进录像里呢?
“我们的案子,凶手是想要‘证明’。”
海利开口说。
“证明?证明什么?”
“证明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受害者两个人,这就是一个精彩二选一。要么你死,要么我亡。凶手要受害者的家属知道,真正杀死受害者的是他们认为最为亲近的人。但是他偏偏没有给受害者的家属看死前景象,好像就是为了让他们去猜想去怀疑。对于道尔顿先生,他会不断地猜想到底是谁杀死了莉莉?他绝对不会相信是杰瑞。可偏偏证据又指向杰瑞。”
伊恩就像是被海利点醒了一般。
“所以说,卡尔和乔安娜并不是凶手最理想的作品。凶手给了卡尔与乔安娜枪,但是他们很相爱,并没有做到凶手预期中的反应。也许对于正常人来说,卡尔与乔安娜是感人的。但是对于凶手来说却很沉闷。所以他需要新的受害者。接着,他选中了道尔顿兄妹。于是戏剧性的冲突出现了,莉莉为了求生要杀死杰瑞。且不管最后死掉的是谁,至少有人拿起了枪。但是到底这样的冲突是不是凶手想要的?”
海利的手指有一下每一下地敲着车窗的边缘。
伊恩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埃文。他仍旧专注地玩着魔方,伊恩不确定他有没有听明白自己与海利在谈论些什么。
当着孩子的面,伊恩不得不考虑讨论凶案是不是不合适。
车门打开的声音响起,海利跨了出去,“既然你心有顾忌不在状态,那么今天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明天我们去拜访十五年前案子的幸存者高登,洁西卡已经替我们打了电话。地址已经发到了你的手机上。”
当海利越走越远,伊恩微微呼出一口气来。
他将车子开到了超市,把埃文抱进了购物车里。他不知道小孩子应该吃什么或者埃文喜欢什么,他只能按照自己的爱好来买。
“埃文,晚上吃煎蛋饼可以吗?”
他现在晋升为单身父亲了,但他发现自己除了会煎个蛋饼做做三明治外,就是煎牛排了。
埃文没有反应,他还是在继续翻着魔方。不知道为什么,埃文总有能力将魔方翻出各种奇特的组合来。比如所有面的对角线是同一个颜色,比如将相同的字母翻到同一侧等等。
直到他们来到了零食货架,伊恩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埃文,他用魔方拼出了糖果。
伊恩笑了,揉了揉埃文的头发。果然还是小孩子啊。
他的手指点过一排一排的糖果,直到在巧克力豆前,埃文的魔方出现了“Y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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