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下邳。刺史府。
陶谦独自一人坐在书房,桌案上摆着一封帛书,是管家陶安派家仆从南城县送来的。
帛书分条书写,每一条写地都很简略,但每一条看在陶谦眼里,都犹如惊雷。
“糜芳投效,献资千万钱,十万石粮、一千骑步护卫。”
“东海收猛将颜良、纪灵,征辟吴敦、孙观、孙康、尹礼为令。”
“南城只身收服贼寇张闿,安抚数万黄巾流寇,以疾除闿。”
“募兵五千,引纪、孙、吴四部,入鲁国救援卞县。”
……
陶谦呆望帛书,久久不语,脑海中反复出现几个词。
“大智大勇,有勇有谋。”
“干脆利落,雷厉风行。”
这些,原本都不该出现在陶应身上。
两个儿子,无论陶商,还是陶应,皆是陶谦看着长大的,无论出仕何地,皆带在身边,几乎寸步不离。
所以,儿子是何种德性,陶谦看的比谁都清楚,相信以他宦海沉浮多年,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绝不会看错,尤其是看自己的儿子。
可这回,二儿子陶应给他的不是大大惊喜,而是大大的惊吓。
“吾子乎?”
陶谦晃晃脑袋,他有种感觉,陶应根本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另外一个人。
“老夫原本以为,你去泰山郡,只是感受一番为一方太守的风光,受挫后,会知难而退;结果,你让老夫看走了眼,你不是去玩过家家,而是要大显身手、惊世骇俗!”
陶谦自己都不敢想,被灵帝刘宏派来徐州剿灭黄巾贼,至今手中的兵力不过几千;而陶应,短短几日,手中便有了六千多士卒,居然还想扩军到十万。
这是想干什么?
造反吗?
“不过也好,泰山贼寇平息,徐州西部倒是安稳了,如今就只有与青州毗邻的琅琊国了。”
陶谦甩甩脑袋,不再纠结陶应想干什么,至少陶应在泰山郡,做了徐州的西部屏障,自己防御黄巾流寇的压力就减轻了许多。
“使君,治中从事王朗求见。”
刺史府府吏的禀报,打断了陶谦的思绪。
“请他进来。”
陶谦手拄拐杖,慢悠悠地站起身,朝府吏摆摆手。
这王朗,是陶谦在徐州的四大辅臣之一,与糜竺、曹豹、赵昱一起,被陶谦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