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时,隐藏在二楼角落里的交响乐团收起了它发出的最后一个震颤音符。
这支舞曲结束了。
“我觉得我有必要再问得清楚点。”
就在舞池里的男伴们纷纷朝自己的女伴鞠躬道谢,并负责将她们送回她们的位子上时,菲利普忽然倾身靠近她,凑到她耳畔飞快说了这样一句。然后,并没松开她的手,而是顺势紧紧反握住,强行带着她穿过拥挤而嘈杂的舞池,很快从大厅一侧喷水池旁的一扇小门里出去,进入一间到处垂着厚厚银红色天鹅绒帐幕的小房间。
进入这个装饰得奢靡无比的小房间后,他终于松开欧也妮的手。
仿佛情绪还没平定下来,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皮靴后跟踏在打蜡打得油亮照人的地板上,发出沉重而清晰的脚步声。
欧也妮揉了揉自己刚才被他抓得有点疼的手,冷冷开口道:“您还想再问什么?问吧。”
回答她的,依旧是一下下的脚步声。
她哼了声。扭头往门口去。刚走两步,他几个箭步跨过去。
轻微的咔哒一声,门被反锁了。
欧也妮不怒反笑。
“很好——菲利普先生。您到底还想问什么,我一一回答就是。”
她朝离自己最近的一张线条流畅的半卧式洛可可风格躺椅走去。椅上铺了张饰有华丽流苏的软垫。刚要坐下去,他忽然走近,抬脚一脚踹开了椅子。
一阵刺耳的怪异声中,沉重的躺椅飞了出去。椅腿和地板摩擦,在打了蜡的地板上刮出几道长长的刮痕,最后仰翻在地,倒在了房间的中央。
“您这是什么意思?”
忍无可忍,欧也妮终于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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